在乎识到自己的举动是怎样宠爱缱绻后,他愣怔了会儿,眼中的柔情刹那间变成了一片冰凉。
他看着江梅初看了会,唇角绷成一条直线,什么话都没有说,掀被下了床。
江梅初已没了动弹的力气,眼睁开一条缝隙。
朦胧里看见男人脊背上惨不忍睹的抓痕,脸不争气地红起。
龚清江的脊背确实只能用惨不忍睹4个字来形容,她的指甲在上边画出的痕迹一道道,有的好像还渗出血丝。
叫龚清江看起来像是给人狠打了顿。
江梅初伸出手把薄被蒙在脑袋,闷声传出。
“知道了,我会将指甲剪短的。”
龚清江已打开了卫生间的门,听见她这样一句,突然顿住了步子。
她眼色莫明的看了蒙在薄被中的江梅初一眼,那一秒他的情绪复杂,什么感受都有,缠在一起。
连他自己都有一些分不清楚,这样的晦涩莫明的感觉究竟是什么。
江梅初没听见他的答复,把薄被往下拉了下,露出一对狐狸一样的眼,“我的指甲非常好看的,要是我剪了的话,你也要剪……”
虽说美甲非常不便,可是她却非常喜欢,看着自己的指甲漂好看亮的,心情都会好好多。
她眼尾轻轻勾着,没了平常特地摆出的妩媚,反倒带着一种娇憨的纯真。
龚清江的手放到门框上,喉结上下滚动了下,声音喑哑,“我为什么要剪?”
江梅初脸有一些红,“就……有一点痛……”
实际上龚清江卫生习惯非常好,起码比她要强的多,可能因为职业便是医生的缘故,非常注意清洁方面的问题,指甲也是常年修剪的,干干净净,非常清爽。
但可能是由于他今天有一些急了,也因为女人身体结构原本便脆弱些,其中里途江梅初还是有一些痛的。
龚清江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,面色一顿,“……不好意思。”
他讲完,看江梅初几眼后,移开目光进卫生间。
江梅初又从新用薄被蒙住自己的脸,控制不住偷笑出声。
她摸了一下脸面上的痘痘,觉得自己的肌肤终究有救了。
卫生间中的水声还在响着,男人站在淋头下边,闭着眼,冰凉的水压不下那股莫明的烦躁。
什么东西变了,又仿佛什么都没有变。
他不喜欢这样的冥冥之里被推着走的感觉,也不喜欢感情这样的虚无缥缈的东西。
没任何规律,也没任何规则能束缚,能发生的莫明其妙,也能消失的无踪。
婚姻跟法律能束缚的惟有责任跟担当,乃至有时都束缚不了,更不要说是感情。
在这世界上,感情保证并不存在。
他非常不喜欢没保证的东西,乃至是厌。
江梅初险些睡着都没听见里边的人出,突然一下惊醒,头靠枕头,听着卫生间里动静。
她控制不住腹诽,这男的洁癖也太重,洗个澡居然要那样久。
江梅初翻身,叹气。
她合上眼,正打算酝酿睡意,而后脑筋中突然闪现过一个场景,惊的她陡然便睁大眼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