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见她的声音，龚清江这才缓过神，抬起头看她一眼，“你来了。”

他的声音非常喑哑，顾生媚抬起头瞧了瞧墙面上的挂钟，在他边上坐下，“你是不是有啥事找我？”

龚清江恩了声，把手中的书闭上，放进一边的书柜中，“江梅初和江和风是什么关系？”

他忽如其来的一句，险些叫顾生媚被口水呛到，控制不住咳几声。

这问的也太直接，半点缓冲都没。

龚清江面无神情的扫了她一眼，来到饮水机旁倒水，不轻不重的放到她眼前。

顾生媚了声谢，拿起来喝了口润嗓门，“养兄妹关系。”

龚清江：“呵。”

他嘲笑出声，没看顾生媚，手指头放到桌上轻一点着，“继续。”

顾生媚：“……”

这样的被审问的感觉是怎回事儿？龚清江不是她的实习生么？怎么如今反倒感觉他才是自己的导师？

顾生媚控制不住多看他几眼，考虑了考虑，试探的问说：“昨天在商场，你都看见了？”

龚清江不咸不淡的挑起眼，望向她，“看见什么？”

没有看见么？

顾生媚纳闷，“那你是怎么忽然想到问江梅初和江和风的关系的？”

龚清江回头，口吻听不出有啥情绪，“他们俩的事，西洋城不是人尽皆知？”

顾生媚：“……”

她窘迫地摸鼻，“既然这样，你该都已知道才对，还过来问我干什么？”

龚清江：“你是她最好的朋友，我想听见不一样的答案。”

讲完，他又回头来，清浅的眼神看着顾生媚，“她爱过她哥？”

顾生媚缄默了会，才回答说：“恩。”

“如今还爱？”

“都已过去。”

龚清江淡笑了声，唇角勾起一缕弧度，“因此她不是滥情，是爱而不得受情伤，才开始流连花丛。”

他抬头看着窗户外，口吻莫明，“说起，她还蛮专情。”

顾生媚看着他看，企图看出他如今究竟是什么样的情绪，却看不明白，只可以硬头皮说：“梅儿那时年龄小，处理方式确实不成熟……但她对你是不一样。”

她思考了会，说：“她从不对对他有偏见的人感兴趣，也从不死缠烂打，只为你破例。”

龚清江眼神平直，口吻冷，“那还真是荣幸。”

顾生媚便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。

缄默没有多长时间，不知是谁先开口打破窘迫，二人心照不宣扯了下病历上的事，其后龚清江便离开，分毫不拖泥带水。

看着被闭上的房门，顾生媚吐气。

分明比龚清江还要年长几岁，可是她在他眼前莫明有种压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