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姐,您看奴婢这样行不行?”
霜桃扯了扯身上的衣裳,心里很是紧张,一双眼睛紧巴巴地望着云宝儿,等她说话。
云宝儿仔细瞧了她一眼,将她脑袋上的布冠正了正,摇了摇头。
霜桃见状本就紧张的心顿时一揪,担忧地问道:“很明显能看出来是奴婢吗?”
云宝儿道:“不是很明显,是一眼就能看出来。”
来后院的是两个各自不高的活计,眼下这两个伙计人事不省的躺在柴房里,身上的外衣被扒了,穿在了云宝儿和霜桃的身上。
两人的头发也被她们梳成了和伙计一样的发髻,可是却没多大用处。
霜桃身材瘦弱,那张脸文静胆怯,一看就是个小姑娘。
云宝儿皮肤白得耀眼,便是放在人堆里,也是一眼便能被看见的,何况这酒楼里,宿承御一逮一个准儿。
“这可怎么办?这样进去的话,一下子就会被发现的!”
“等等。”
云宝儿从药房里拿出来胭脂水粉。
对这梳妆打扮云宝儿不在行,但是霜桃在这方面十分有天赋,什么样儿的状她只要看一眼就能琢磨着画出来,还能仿照别人的样貌来画。
云宝儿一边将脂粉递给霜桃,一边调侃:“这世上有一种神奇的术法,叫易容术,你很有天赋。”
霜桃不知道什么叫易容术,但是她知道自家小姐在夸赞自己,心情一阵雀跃,一脸机灵地问:“是照着这二人的样子画吗?”
“对。”
半个时辰后。
宿承御放下手里的书,看向外面已经完全黑下去的天色,问初一:“门口还没动静吗?”
根本不需要自家主子吩咐,初一就一直在盯着门口的动静,眼下听见自家主子询问,他无奈地回道:“一直叫人盯着的,若是人来了,会进来禀报。”
也就是说,人还没来。
宿承御有些坐不住了,盯着初一那张儒雅的脸问道:“是不是消息没递过去。”
初一忙笃定地说道:“肯定递过去了!”
宝儿不可能不来赴他的约。
眼下这么久还不来……只能是出了什么事!
宿承御赫然起身,大步朝着楼下走去。
而与此同时,二楼的一间雅间里。
秦八月盯着对面低头不语的季思君,心里憋着一口气,死死抿着嘴唇,不肯主动说话。
发生了那样的事情,她的自尊在他的面前碎了一地,还要她怎么开口?
他若真的心疼自己,就应该主动开口的。
季思君能清楚地察觉到对面那道锐利的视线,好像要将他千刀万剐一般,他一双削薄的唇抿得更紧,眼底浮现歉意和内疚,嘴唇几经阖动,最后挤出来一句:
“我会离开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