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句话叫宿承御微微蹙眉。
去鬼医坊她都坚持自己就是宝儿,便是卑称都胆大的丢到了一边,眼下却又用回了卑称……
心微微发紧,面色却平静无波,低沉的嗓音透着近乎冷漠地冷静:“证据呢?”
人影慢慢回话:“奴婢方才……发了癔症。”
宿承御眸光一冷,沉声问:“什么意思?”
“意思是……奴婢那些话都是胡言乱语的,王爷莫要放到心上。”
云宝儿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握着,指甲全部陷进了肉里,只有这样,心里的痛才能稍微冲淡一些。
无论如何,她都不可能让宿承御剜心头血的啊。
如果不能回去自己的身体,便是相认,只会让宿承御与自己一样痛苦。
所以这一世,她与他之间,永无可能了。
永无可能。
这四个字像一把刀狠狠扎进心脏,搅了好几圈以后才停下,却不拔出去,便那样扎在那儿。
往后的日子里,每一次的回忆和思念,都会有一只手碰一下刀柄,她会痛不欲生。
云宝儿不明白,自己与宿承御走到一起为何就这么难呢?
鼻子一阵的发酸,眼泪有掉下来的迹象,立刻将头垂下,不想让里面的人看到自己的眼泪,更不想这心头血的事儿透露半分出去。
不过……眼下的他,便是她亲口说出来,他也是不会信的。
宿承御看着外面低垂着头的人影,忽然问道:“你哭了?”
云宝儿身影微僵,顿了顿,说道:“奴婢最近总是癔症,好几次对王爷以下犯上,奴婢害怕王爷责罚。”
“你在说谎。”
这会儿倒是敏锐,若是这份敏锐放在与她相认上,他们何至于走到这一步?
不过这也怪不上他,只能怪那缘分,它不够深。
压下心里的情绪,云宝儿脸上露出惶恐,便连声音都透着惊恐地颤音:“奴婢没有说谎,说的都是真的。”
这话宿承御一点儿都不信,哪个癔症的糊涂蛋能将皇后和皇贵妃都玩弄与鼓掌之间?
“你进来。”
声音到像是怕极了的,可隔着帘子,谁知道她脸上是不是奸诈的表情?
云宝儿这会儿眼眶通红,脸上挂着的两行泪不敢用手去擦,哪儿敢进去,立刻推脱道:“不合适吧,有什么事儿王爷便在这儿说,奴婢听得见。”
从前他若是叫她进来,她保证跑得比兔子还快,这会儿倒是装起了尊卑有序。
一定有问题!
宿承御语气冰冷:“本王默数到三之时,你若没有站在本王面前,本王便叫初一拉你去喂狗。”
这话若是别人说,兴许还有几分吓唬的可能,可从宿承御嘴里说出来,那便是实打实的喂狗。
“奴婢遵命!”
云宝儿立刻撩帘进去,站在了宿承御面前。
只不过这撩帘时她也没敢抬头,只凭着直觉撩开,在看到宿承御穿着黑靴的脚尖时站定,正正好站在了宿承御三步远的地方。
宿承御垂眸看着眼前的小丫鬟,不容置喙地命令道:“把头抬起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