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修焱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,只是依然一无所获。
他站在淑妃时常靠着的软塌前,目光如炬,颀长的身子仿佛雕像一般,一动不动。
不对,永安宫的布局他有印象,当年父皇心思阴沉,在每一个宫里都设置了密室或者暗格。
至于永安宫的应该在这里。
他挪动脚步,伸手按在了软塌上的隔板上。
只是不知道这画里的东西跟现实的一不一样。
林疏影在宫里生活多年,说不定会有所发现。
手掌用力,向上一抬,果然那层隔板就这样被抬了起来。
里面是个不大的暗格,一本手札正安静的躺在里面。
“找到了!”
“爹爹,是什么呀,快打开看看。”
旁边的云渺渺也听到了动静,赶紧迈着脚丫哒哒跑了过来。
父女二人没有一刻迟疑,靠在桌前开始快速的翻动。
“十月二日,我来到了异国他乡的星月,见到了那个害死回哥的人。”
云渺渺粉腮鼓鼓,乌黑浓密的睫羽扑闪,“爹爹,这是淑娘娘的札记呢,这个回哥是什么人呀?”
云修焱峰眉紧蹙,快速的向后翻着,“父皇也不知道,应该是流云的人,我们再往后看看。”
终于云修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,眸光闪动的看着纸上的内容。
“十月二十八日,原来想要让他们出去既然这么简单,只要至亲之人的一滴血,可这也好难,算了,就让这群奴才在这里待着吧,也算是有个伴,反正他们的亲人也都在宫外。”
云渺渺轻声的读着,倏地睁大了眼眸。
她抬头看向身边的云修焱,开心的咧开了小嘴,“找到了爹爹,我们找打方法出去啦。”
可云修焱的表情依然凝重,他合上札记,用力的抱起云渺渺向着门外走去。
“渺渺你的亲人想来只有宣妃了,不知道她能不能找到方法救你出去。”
抬头看着漆黑的天空,云修焱的心中却有了一刻的宁静。
这个方法说简单也简单,说难也是真难,因为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通知外面的人。
云渺渺也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,刚刚的喜悦消失不见。
小小的一团无奈的叹息,她靠在云修焱的肩头,一只软绵绵的小手慢慢的摸着他的脸庞,“爹爹,还有渺渺陪着爹爹呢,我们要相信娘亲,她一定会找到办法的。”
永安宫中
宣妃刺破自己的手指正要伸手往画卷的方向伸去。
“娘娘等一下。”
身后的穆寒清突然出声,叫住了宣妃的动作。
他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的云明澜,稚嫩的脸庞上带着怀疑不定的神态。
对于云明澜所说的话他只能相信一半,只用至亲之人的一滴鲜血就可以拉回画里的人。
这种方法看着太过于简单,让他不得不防。
他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,毫不犹豫的直接划在了自己的手腕之上。
顿时,鲜血流出,穆寒清抓过宣妃的手臂,将血液尽数滴在了她的身上。
“以防万一还是带着这个安全些。”
宣妃一愣,看着已经被染红了的手臂,她满脸的震惊,“翼王你这是……”
“小九说过,我的血液可以抵挡邪祟,若是一会碰到了什么,娘娘也好有个反击的机会。”
“我母妃不是邪祟,她不是!”
云明澜一声怒吼,发泄着心中的不满。
可穆寒清根本就没有去瞧他一眼,而是拽着宣妃的手臂,慢慢走到了画前,“娘娘准备好了吗。”
宣妃点头,美眸中带着无尽的坚定。
“好了。”
她将染了血的手臂慢慢的伸进了画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