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直道:“那天,我跟史、鲁、黄三位镖头商量,我们都认为他们一定不会只有两个人。”
周智冷笑道:“他们欺负连姑娘和木兄弟不在,以为我们好对付。”
萧直看着周智,眼神平静,心情看起来更加平和,道:“他们低估了我们,你就是我们的秘密武器。”
周智呵呵一笑,道:“什么秘密武器?我可不知道。”
萧直道:“至少外面没有人知道,你现在是我们十几个人中,武功最好的一个。以前,你根本不是史、鲁、黄镖头的对手,外面很多人都知道的,可你今时不同往日,大伙儿对你都是刮目相看呢!”
周智一怔,脸色微变,他忽然想起框青,想起自己在那个暗无天日的井里,努力修炼内功的情景,讪讪一笑,道:“也许,我的内功比你的强,可是真打起来,我一点胜你的把握也没有,我们的秘密武器应该是你。”
“可是,很多外人一直以来都没看重过你,他们甚至认为我们的秘密武器在姑娘的手里,所以,现在姑娘在外,他们就以为我们好对付。”
“我们现在的秘密武器是人!”
“对!人才是最好的武器!”
花如梦本来见到周智太阳穴处时隐时现,猜测他的外门功夫一定十分了得,却没想他会觉得自己比萧直还差距很多。
当然,她也看得出萧直绝非一般的好手,因为萧直的行动一直让她感觉特别,特别轻,特别静,特别稳。
她看见萧直走路的样子,拿椅子和拿杯子的样子都跟很多人不同,每一个动作都很到位,不快不慢,恰到好处,他那样的举动都是经过严格的训练和长期的练习,或者是武功上能达到收放自如后才能做得到的。
萧直是一般普通的镖师,不可能有时间去练习,那说明他的武功要很特别很严谨的方法去修炼。
萧直的武功确实特别,他自小就苦练。他能忍,能吃苦。
他跟几个武师学过武功,用的是最艰苦最残酷的方法来练习,但他从来不觉得苦,他不怕苦。
其实,他本来用不着那样受苦,可他一个穷人家的小孩,通过母亲多次哀求,才有人肯教他一些外门功法。
那时候,教他练功的武师,不过是想占他母亲的便宜,硬要为难他,让他吃尽苦头,就是想要他知难而退,谁知他是坚强的孩子,坚持苦练,十四岁就凭借身手不凡而被雄安镖局录用为预备趟子手。
十六岁后,他身体粗壮了,武功也变得更强,连嫣看中他是难得的好手,提携他做镖头,并将连家武功倾囊相授。
近半年来,他暗中得到长弓指点,内功也进步神速。
史夫人忽然道:“姑娘是我们局主的好朋友,本来要好好招待你,可是现在镖局有事情,暂且委屈姑娘了,等会就去廖姑娘的房住下,等这事情过去了再说。”
花如梦笑道:“你们不必管我,我只是来传口信而已,明天我还要去皇山。”
她虽这么说,但心中却想:“连嫣妹妹叫我来,她一定担心这里出事,才叫我来的。木家的人不少,她没有托付,偏偏托给我这个刚刚认识的人,那一定是水公子的缘故了,她信得过水公子,自然也信得过我。
我既然来了,就不能眼睁睁看镖局有难时还离开,我何不暗中帮他们一把?”
想到这里,她脸上又露出笑容。
晚饭过后已经是黄昏,夕阳的余晖照在庄严宏大的总镖局,送来一束束绚丽的光芒,仿佛又是一道道从空中射下的剑光。
花如梦望着窗外,感觉静悄悄的,偶尔还能听到街头传来的吆喝声。
她忽然感觉一阵清凉,甚至有种说不出的萧条。
偌大一个镖局,此时居然静悄悄的,没有发出一点声音,静得有些怕人。
难道只因为这里的主人不在,一切都变得孤寂冷落?还是住在这里的人,都在静静等待敌人的到来?
她心中道:“马天翔的轻功闻名一世,武功也十分厉害,却不知道文及雄是什么来头?能跟马天翔一起的,一定也是硬手,而且也不是什么好人。”
院子里忽然传来了刺耳的铃声,打破破寂静的雄安镖局,仿佛是远方传来的凶险警告。铃声连续响了几次,第二次比第一次响亮。
后院子又传来人说话的声音,宁静的大宅终于又感觉到生机。
花如梦抄起桌上的银笛,带上门出去。
她知道一定出了事情,不管好坏,她必须去看看,否则下次见到连嫣也不好提及此事。
当然,她虽然顺利的完成了连嫣让她帮忙的事情,局主的令牌已经交到萧直的手里,可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雄安镖局被人欺负,否则她以后无颜面对连嫣。
她轻轻掠过几个屋顶,来到雄安镖局大客厅上,只见大厅外的院子了站了很多人,一边是萧直、周智、史义山等镖头,一边是马天翔和文及雄,她并不认识马天翔,也不认识文及雄。
“没想到,时隔两年多,雄安镖局居然变成这样子,比起过去,多了许多年轻的镖头,可喜可贺!”
马天翔冷笑道,他眯着眼看史镖头,似乎不屑正眼去看对方的样子。
鲁镖头哼了一声,喝道:“上次你侥幸逃得性命,没想到今天又来送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