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如梦等人离开院子约两里远后,发现宫家的人并没有跟着出来。
“本以为是宫家的老前辈相邀,谁知居然是宫宇,此人雄心勃勃,怎奈力不从心。”
她沉吟半响,又道:“你们先去太原找华师姐,叫她在八月十五赶往鹤顶楼,我要去荆州一趟,还要去皇山派一趟,你们不必跟着了。”
水仙剑幽兰道:“看姓宫的虽然吃了点亏,但我怕他耍诡计,暗中对付我们,那可难说了。”
木雨剑幽凤却道:“以前华大师姐见过陆公子,我想她自己会去鹤顶楼看决斗的。我们五人一起南下,然后一起去鹤顶楼,有个照应。”
花如梦一向尊敬几个师妹,她见秀奇和秀茹没开口,转头看她们,似乎在问她们的意见。
秀奇大声道:“我看宫家的武功也没什么神奇,本来想对付木家的,可惜力不从心。反正是他们邀请咱们来的,又不一定先比个高下,只怕借此试探木家的人而已。如果咱们出手将他们击败,那样他们就不会在找我们的麻烦了。”
秀茹看着秀奇,对花如梦道:“掌门师姐拿主意,小妹没有意见。”
花如梦依次从她们的脸扫一眼,道:“你们还有什么话,直说。”
秀奇抢先道:“我看姓宫的并不是真的想找我们的麻烦。”
幽兰接着道:“秀奇师姐说的没错,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……宫家的人邀约我们来这里,我想那只是借口,是想借机试探木家,否则他们不可能要我们来这里会面。”
幽凤道:“姓宫的本以为木家没有年轻好手,谁知突然多了一个木兰兴,估计错误,大败而回。我看他跟孔惜星差不多,嘴巴功夫厉害,心中的诡计无穷,可手脚上的功夫却没那么出色。”
花如梦道:“宫宇看样子并非无知的人,他敢来这里,就说明他有把握对付木家。我看宫家的这些人里,武功最强的也不是宫宇,而是站在他傍边的那个高个子。
木家子弟虽然没几个出众的人物,但木老爷子和他的几个师弟都是不可小瞧的,我看站在木老爷子身后的人,脸色没有表情,目光无神,看样子是装出来的,只怕他的武功都不在木老爷子之下。木家出来的几个年纪较大的人,准备对付的,绝不是宫宇,而是宫书闻。”
幽凤又道:“刚才提起令狐高峰的事,宫家的几个人脸色都变了,想必这件事跟他们有关,师姐故意说是听一个戏子说的,姓宫的倒也狡猾,居然顺话说自己只对付丐帮的人,分明是怕皇山派找上他们。”
花如梦道:“我只不过试探他们,没想到他们居然否认杀人。
其实,令狐高峰就是被他们所害,只是他们不想提起这件事而已。我就是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对付令狐高峰,难道是有什么利益冲突?
何公子与宫家没有纠纷或冲突,他们不可能是为了嫁祸何公子才杀人的。”
幽兰忽然又道:“没想到雄安镖局的主人连姑娘居然在这里,看来她跟木兰兴的关系一定很不错。”
花如梦道:“木兰兴本来就是她的手下,她之前被张杨所伤,想必就是木兰兴带她来木家养伤的。八妹的信虽没说是谁救走连姑娘,但我们难道还想不到吗?”
幽凤道:“我现在就担心八月十五的事,听大师姐说框教主练成一种神奇的内功,能吸到别人的内力,而且现在她的内功已经深不可测了,陆公子近年来很少在江湖上行走,不知道他的武功现在怎么样了,听说他的眼睛坏了,不知道是不是真的……”
幽兰道:“我也有些担心,听说他跟柳姑娘归隐后,整天除了干活打猎,武功都不练了。
梁八妹说第一次见到他,还以为是深山里的猎人呢!框教主一直想找他的晦气,苦练武功,就是为了对付他,如果没有把握,框教主是不敢去找他的。”
花如梦淡淡一笑,道:“我倒不担心水公子的武功,有些人就是十年不动武,他的武功也不会变弱,他就是那种人。他就好像野兽一样,就算很久没有猎杀食物,可只要他想猎杀,猎物们都很难逃开。
我担心的是他的心情,他的妻子快生孩子了,他一定很牵挂,而且舍不得离开,心理上总会不安,如果心神不定,那很有可能败在框教主的手下。”
秀奇道:“掌门师姐说的对,我们现在能做的,就是给框教主一些压力,好让水公子不败给她。”
突然在前方的树下闪出一个人,冷冰冰地道:“你们现在要做的,是怎么样打赢我,或者怎么认输。”
一个高瘦的老子站在树下,灰色的服装,皮肤暗黄,额头上几条很深的皱纹,稀疏的山羊胡子,乍一看就让人感觉颇风霜之色,半白的长发里像是写满人生的沧桑。
他眯着眼,但睁开眼时的目光炯炯有神,鹰嘴勾鼻下的大嘴巴有点向右边歪,说话或微笑时就显出很诡异,也很惊人。
五个女子怔住,看着这张老脸,不由得暗暗吃惊。她们都不认得这个人,也猜不出是不是宫家的人,所以她们在等他继续说下去。
“老夫跟二公子打赌,他虽然赢了第一场,可是第二场还没开始,老夫不能输第二场。”
秀奇道:“赌什么?”
那老者眼光一闪,又眯着眼,冷冷地道:“赌老夫要打败你们!”
花如梦道:“我们不认识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