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翰志看起来有些老态龙钟，痴痴呆呆的普通老人，甚至没有一点而化仙派掌门人的风范。

他的脸色红润，空洞的眼睛里隐含着一丝慈祥的目光。

他眯着眼笑了笑，对张杨道：“英雄出少年，果然不同寻常！”

张杨只瞟了他一眼，却不说话。

他又看了看陆水天，从脚看到手，目光稍微停顿，才转移到脸上，微微一笑，喃喃地道：“老朽已经十多年没有下山，今天一下山就见到两位后起之秀的年轻人，常言后生可畏，果真如此！”

张杨看的心头一动，深深吸一口气，才认真打量眼前这个老者。

他感觉这个老人与众不同，但又说不出他哪一点不同。

张近跨出一步，瞪着张杨。

张杨很快转移目光，冷冷地瞧着张近，沉声道：“你杀了赵姑娘？”

莫翰志皱眉瞧了陆水天一眼，却不说话，只是打量着张杨。

在他心里，张杨是一个很危险的人物，他下山来就是为了对付张杨。

他并不在乎陆水天是谁，因为他觉得陆水天还不配他最得意的弟子出手，自然人不屑多看几眼。

张近皱了皱眉，脸色痛苦而扭曲，黯然的点了点头。

他的目光忽然又泛起悲愤之色，咬了咬牙，问道：“你杀了我的师弟桑贵？”

张杨一怔，瞳孔忽然收缩，终于缓缓地点了点头，道：“是我杀了他。”

张近喝道：“你要杀的人应该是我，你为什么要杀我的师弟？”

莫翰志道：“近儿不得无礼！”

张近一怔，愕然望着师父，嘴巴半张，终于慢慢低头，低声道：“是，师父，弟子知错！”

莫翰志盯着张杨的脸，脸上似乎还有笑意，问道：“张少侠亲眼见到赵姑娘被我的徒儿杀死？”

张杨也盯着莫翰志，他对莫翰志身后几个对他怒目而视的人似乎不当一回事，缓缓地道：“我听说的。”

他忽然感觉这个老人很慈祥，所以他的语言也变得平和很多。

莫翰志又问道：“你为什么要杀桑贵？”

张杨道：“他冒充张近，逼我出手，所以他就死了。”

“他跟你说他是张近？”张近咬着牙，努力使自己平静，“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出手杀人，你……你这……”

他说不下去，因为莫翰志转头瞧着他。

张杨道：“当时有两个人围攻他，他们认定他是张近，我也问过他是不是他杀赵姑娘，他说赵姑娘该死，所以我就杀了他。”

羊固庚突然“哼”了一声，冷笑道：“你趁人之危，不是好人！”

莫翰志问道：“什么人围攻他？他当时是不是很危险？”

张杨道：“我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人，反正都比桑贵强，他们三个本来就是要杀了桑贵。有一个人要杀我，然后我就杀了他。”

张近抢先道：“他们为什么要杀你？”

张杨冷冷地道：“也许，他们喜欢杀人，可惜他们杀不了我。”

莫翰志道：“你真的想杀我的弟子？”

张杨沉思半晌，缓缓地道：“我不喜欢别人逼我出手！”

莫翰志收起笑容，问道：“听说，你曾经打败了万马山庄的农傲？”

张杨道：“原来你也知道这件事，可惜你不知道后来的事情。”

张近冷冷地道：“听说那天是农傲故意输给了你，难道你自己不知道？”

张杨道：“我知道，那是因为他非输不可！”

“很好，如果我逼你出手呢？”莫翰志淡淡一笑，用手捋了捋又白又长的胡子。

“我能杀你！”张杨静静地看着莫翰志的手，淡淡地道。

他看见那双手已经干枯得就像风干的树皮，那是因为它历经无数的沧桑岁月所变成的。

莫翰志哈哈一笑，极喜道：“好，你果然是与众不同的年轻人！却不知道你用什么方法来杀我？”

张杨突然皱了皱眉，好像发现莫翰志变成了一个疯子，因为在他看来，只要能杀死对方，用什么方法都无所谓。

莫翰志叹息一声，道：“冤家宜解不宜结，我们何苦还继续做傻事？”

张杨冷然道：“如何解？”

陆水天忽然道：“最好的办法，就是寻找这误会是怎么来的！”

张杨皱眉，冷冷地问道：“关你什么事？”

陆水天也不客气，道：“我既然在这里，而且听到了，自然关我的事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