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轻轻伸出手，抓住他的手，柔声道：“你所管的闲事并不比他少，只是他不知道而已。你也不是不想去寒山阁，你是为了雄安镖局，才不想和他同行。”

他笑了笑，道：“其实，我也不是为了雄安镖局，因为我知道框青对付不了雄安镖局。我一直在想，我们什么时候能安安静静的找一个地方，好好的生活。”

“你真的这么想？”

“自然是真的！”

“我感觉到了，你最近变了很多！”

“我不得不变！因为我本是已经死掉的人。”

“这话……”

“我之前跟你说过无底洞，其实，任何人掉进去，是不能出来的。”

“可是，你……”

“我被救了，两个不知道是仙人还是妖魔的救我，送我回地面，从那时起，我才知道，我不是什么穿越者，也不是什么虎妖。”

她笑了，问道：“那么，你什么呢？”

“我可能就是愚公说的，地仙转世。”

“你的前世是仙人？”

“也许，是的！我也不敢确定，但是，我偶尔会梦见一些在这地面上从未见过的景象，我想那一定是仙界了。”

她不知道是喜欢还是担心，幽叹一声，道：“我只是一个凡人。”

“不！在我心，你就是仙女下凡！”

“可是，假如你是仙人，那么，你将来会长生不老，而我，很快会老去，然后死掉！”

他突然搂住他，柔声道：“不！不会的！我会一直陪你，天荒地老也要陪你！”

她忽然发觉自己想多了，凝视着他很久，才转移话题，道：“其实，我知道你并不是不想去寒山阁，而是为了我，你怕我担心，你怕我被你连累。”

“这事情，用不着去在乎，去不去都没关系的！”

她笑了笑，笑得很灿烂，很迷人，又道：“我要让你知道，就在那天我们掉下山崖的那一刻，我就在心里发誓，只要我们还活着，我就愿意永远跟你在一起了。

我决定跟着你的那天起，我在心里就发誓，不管你去哪里，我都追随着你，你活在水里，我就跟你活在水里，你活在火堆里，我就跟你活在火堆里，你死了，我也绝不独活。”

“所以……所以你只要愿意，想去哪儿都行，想做什么都可以，我都会支持你。”

他温柔一笑，轻轻握住她的双手，细细打量着她，目光如水，在心中喜道：“我有妻如此，夫复何求？”

“我们明天就去托人送信给框青，我要和框青一决高下，叫她死了这条心，然后我们就成亲，从此我们夫妻浪迹江湖，逍遥自在。”

他忽然想到了什么，又道：“既然寒山阁在下个月邀请江湖人聚集，我们也不能错过这个机会，我们也要去凑热闹，看看这天下还有什么英雄豪杰没认识的。”

“你要和框青比武，又要去寒山阁，这时间只怕有些紧。”

他缓缓点头，望着远方，慢慢的道：“我们约框青在半年后再会面，我要和她在黄鹤楼上一决高下。”

“昔人已远去，此去遗空楼……”她嘴巴喃喃念到。

他笑道：“你还会念诗。”

她嫣然一笑，道：“我小时候，父亲经常叫我念书，现在还记得一些曾经背诵过的诗词。”

她顿了顿，又道：“你想在黄鹤楼和她决斗，是不是也因为想到那些诗句？”

他轻轻叹息，淡淡的道：“昔人远去，再多的留恋只会空遗恨而已！”

那女人不知何时偷偷溜了出去，在场的几个捕快恶狠狠的瞪着陆水天，咬了咬牙，一瘸一拐的离开酒店。

柳雅霞突然道：“我以为那个不要脸的女人最可恶，原来那些捕快更可恶，仗势欺人的狗腿。”

陆水天道：“他们要不是吃了苦头，受了伤，现在可能要拿我们出气了。”

她冷笑道：“这些狗腿子敢放肆？”

陆水天道：“他们连曾经在株洲做捕头的张杨都敢动，还有什么人不敢得罪的？可惜他们有眼无珠，居然不先弄清楚要对付的是什么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