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水天沉吟半晌,似乎也变得不耐烦起来。
“第一,我觉得你的麻烦已经很多了,你应该先解决自己的事情,不要在去管别人的事;
第二,框青毕竟是为了我才和雄安镖局有矛盾,这件事应该由我去解决,我不想你去得罪他们,也不希望他们将你当成仇敌,这样子对我都不好;
第三,如果你和框青为敌,有可能你就死定了,你应该知道,有些女人是不能得罪的,否则她将跟你没完,她就是这种人。”
何归来傲然道:“我要告诉你,在这世上,谁想要杀死我都不容易。”
陆水天道:“她自然不是你的对手,但是仁圣教要杀两三个何归来并不困难,毕竟人多力量大,而你,现在还是一个正在被很多人追杀的大坏蛋!”
何归来呵呵冷笑,道:“多谢指教,不过我现在并不想去得罪谁。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,我刚才在东路客栈附近杀了两个人,其中的一个人叫做刘无念。”
柳雅霞惊呼一声,急忙问:“他死了?你为什么杀了他?”
何归来道:“因为他计划要杀侯剑广,还打算去杀章部落。”
陆水天淡然一笑,道:“他想怎么杀这两个人?”
何归来道:“他给白小剑一副药,让白小剑偷偷放在永福山庄的水源里。他打算等到侯剑广中毒后就去动手,然后再去良旷西部以这样的方式给上林堡下毒,最后就杀掉章部落。”
柳雅霞道:“他们这诡计,想得也太简单了!”
何归来道:“就因为简单,所以你才着了他的道,中毒了!”
柳雅霞脸色飞红,垂下头。
陆水天却动容道:“你见到他和什么人一起商量这件事?”
何归来道:“一个很高瘦的人和他一起讨论怎么杀人,然后设法解毒,将这件事推到我们的头上。”
陆水天愁眉道:“我们?”
何归来笑了笑,道:“我们就是指你和我。”
柳雅霞道:“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,你有没有问他们?那现在永福山庄的人怎么样子了?”
何归来无奈地道:“没有问,我不知道怎么叫死人开口。在他们没死之前,我只听他们说起一个姓严的公公和一个姓连的大人,想必他们是官府的人,却不知道那个府里的。”
“至于福永山庄的人,我想白小剑只不过是一个小孩子,就算山庄里所有的人都中毒了,他也杀不了侯剑广,弄不好自己反而送了小命。”
陆水天道:“他送来解药,难道就是为了让我相信他?你本来就没打算问他们为什么要栽赃陷害,对不对?”
何归来长长吐一口气,沉思半晌,才道:“我也想问,但是来不及问,因为我不想做死人。他们一发现了我,就像疯狗一样突袭我,一高一矮,连环出击,恨不得将我砍成肉酱。”
陆水天笑道:“最后他们却死了,很可惜,他们还是杀不死你。”
何归来冷冷盯着陆水天,道:“你希望他们活着,希望我死?”
陆水天道:“我知道他们是杀不了你的,这事你自己也知道。我只是想告诉你,你本来不用杀他们的,可你却杀死他们。”
柳雅霞插口道:“这么说,这个刘无念给的解药可能也是假的,很可能是毒药。”
陆水天道:“他特意送来解药,无非是要我们相信不是他嫁祸给我而已,所以解药一定是真的。”
何归来看在自己的手,严肃道:“我这双手就有这种魔力,不是杀人,就是伤人。”
陆水天笑道:“那是你武功没练好而已!”
何归来似乎没听到陆水天的话,继续道:“我从佛林逃出来后,曾经饿得几乎要死掉,最后在街上和野狗争枪别人散落的食物来吃,但我从来不怪任何人,可是有一天,有两群人比武,正好被我撞见,他们先打了我一顿,他们说那是热身,等到比武完了,那些输了的人又拿我出气,打得我遍体鳞伤,几乎不能走路,但我并没有全怪他们,因为那时我不知道规矩,别人以为我去偷看他们的招式。”
陆水天苦笑道:“我告诉你,没有人去在意你那辉煌的过去!”
何归来仿佛沉迷在往事里,继续道:“有一天,我开始练习上乘武功,遇到一个人,他见到我穿得破烂,往我身上吐口水,我跟他理论,然后打了起来,结果把他打倒了,值得他亲口认输了。
“谁知我放了他后,他偷偷在我背后打一拳。我倒下后,他折断的我的右脚骨,还打折了我的左手。”
陆水天笑道:“你运气好,人家不拿刀砍你,算是尊重你了……”
“他说要让别人服输,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别人爬不起来。这个教训,让我终生难忘!”
“所以,你出手往往不会手下留情?”
“经过那件事后,我就学到了一个简单的道理,只有让别人爬不起来,别人才服输,而让敌人服输的最好办法就是让他死,你说死人还能有什么不服的呢?”
陆水天喟叹一声,道:“我明白了,你的戾气太重,所以你很难领悟更高的境界,否则,以你的本事,应该早就觉悟出更高的境界了!”
柳雅霞却道:“有句话叫做得饶人处且饶人,你难道没听说过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