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水天不看木虚,只望着远处,说话的口吻平静,但却有点莫名其妙。
“我要去找何归来,如果你是真的木虚,你就知道我为什么急着要离开。”
“你怀疑是他杀了空仁师叔?”木虚盯着陆水天,眼神炯炯,似乎很想知道答案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陆水天淡淡地道,他思索一会儿,又道:“他没有理由跟武道派过不去。”
“我也有这种感觉。”木虚轻轻吐一口气,又道:“可是,刚才收到传闻,天剑阁的掌门人狄仁彪在南洋被何归来所杀,而且这事情是我武道弟子亲眼所见。
现在,狄忠带领门人正在追杀何归来。假如他要来武道派生事,这几天完全可以从南洋赶来。还有,十天之前,皇山派的令狐高峰在洛阳遇害,也是中掌而死,据说是何归来所为。”
陆水天怔住,正色道:“何归来要杀人,一定有足够的理由!我跟他相交多年,知道他绝不是随便杀人的人,否则,他就不是众所皆知的何少侠。”
木虚苦笑,轻轻叹息,道:“但愿空仁师叔不是伤在他的手里。当然,他确实是一个了不起的人,而且一向正直,我也怀疑他是随便杀人的人。”
陆水天凝视木虚,道:“我希望下次来悟道山时,还能见到你!”他忽然又望向远处,淡淡地道:“如果你是真的木虚,你就应该还能见到我。”
木虚一脸迷惑,他之前没有留意陆水天说过类似的话,现在才发现陆水天的话中有玄机。
陆水天已经几次跟他说“真的木虚”了,好像在提醒他什么。可他是出家人,一向淡泊名利,因此不在乎别人的指责。
现在他想起陆水天的话,似乎在隐含着什么秘密,碍于主不压客,也不好意思追问这话藏这什么玄机。
他也望着远处,喃喃地道:“木虚本来就是假的,虚者,假也!真真假假,这世上本来就有很多,只要人心去探求其中的真理而已。”
陆水天笑了,道:“真理自在人心,不同的人有不一样的真理。”
他沉思,又道:“他们都离开武道了吧?”他说的是云风和伍贤等人,木虚自然也知道。
“云风虽是世家子弟,但心术不正,只怕对你不利。”木虚长长吐一口气,又道:“他们这次来武道,说是为了慧剑山庄之事,其实啊,就是想想要武道派跟他们连手,一起对付何归来和章部落。我想,何章二人手里一定有他们想得到的东西。王府戒备森严,外人怎能随便进出盗取军令?何况平南王府也没指明是章部落所为。”
陆水天心中一动,道:“我跟他无冤无仇,怎么会对我不利?”
“因为你站在何归来那一边。”
“如果何归来真的杀害无辜,我就不再是他的朋友!”
“但是,你并不相信他真的杀了人。”
“所以我要去找他!”
“如果你知道他真的杀害无辜呢?”
陆水天沉吟,低声道:“我是陆水天,不好也不坏,有时候交朋友也只是为了活得开心一些。这世上有的人交朋友,只是一种相互利用而已,但是,我不喜欢被人利用。”
木虚摇头,道:“不明白。”
“我并非要跟一个做尽坏事的人做朋友不可。”
“如果他真的是那样,杀害无辜,你会不会杀他?”
“我跟他没有仇,我也不是英雄侠士,没兴趣管闲事。”他眼睛一亮,问:“你说章部落不可能盗取军令?”
“第一、他是上林堡杰出的青年,而上林堡是南疆武林圣地,他没有理由去得罪那么多武林门派和官府;
第二、王府戒备森严,他的武功再高明,也不能无声无息盗取军令,等军队跟江湖人混战了才发现军令被盗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