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9章 、宴会(1 / 2)

当然,他也想到武道派宴请的事。

主人宴请贵客,突然发现客人不知去向,那一定会四处找人。

陆水天知道这一点,灵遥子自然也想到。

陆水天忽然想再会见假的木虚,想知道他要搞什么花样,但又不好意思跟这老道说。

灵遥子自然看出陆水天的心事,且偏偏不说破。

他慢慢地从书架上取下一本比较小而且薄的书,拽入怀里,才慢慢转身出来。

石门已经关上,陆水天也松了一口气,寻思着:“我看木虚道长的样子,似乎不像是坏蛋,可他既然是假的,目的是什么呢?”。

灵遥子道:“现在,活着的空仁和木虚,应该不是武道道士,可能是武道的俗家再传弟子,也可能是武道弃徒的传人。表面看,他们跟伍贤和云风都有勾结,只要你跟他们有过节,就可能会有危险。”

陆水天吐一口气,慢慢握紧拳头,道:“你为什么不揭穿他们?”

“我是武道的罪人,灵仁掌门在世时,答应让我回来赎罪,但绝不能跟别人动武。现在,贫道只是打杂扫地的老道,专门带着还没资格做弟子的空智和空灵两个小孩子。”

灵遥子的脸上忽然有苦色,目光已到远方,人似乎也到了远方。

一个像他这样绝顶的高手,却不能跟别人动武,这是多么寂寞的事情。以不动武来赎罪,这又是一件让人无奈和可笑的事。

他为什么要赎罪,他有什么罪过?

一个已经年过古稀的老人,默默忍受着赎罪的束缚,慢慢等待漫长岁月的煎熬,等待着死亡的降临,看来此生已经不再有欢愉了,这是多么可悲的事情。

他的眼里有慈悲,也有悲哀。

回忆是一种痛苦,但是,人活着总免不了想起过去。

他犯过什么罪,这世上也许只有他知道了,他已经决定让那些悲惨的故事隐藏,等到他死后就不会有人在为那些事而难过。

陆水天也不在乎灵遥子犯过什么大罪,他忽然想起了长弓。

如果说,长弓是寂寞的,就像是远在天边淡泊名利的世外高人;那么,灵遥子更加寂寞,他像是为了赎清罪过苟活下去的孤高的强者。

长弓有家,喜欢平淡安静的生活,对人间的利益争夺看得比较开,所以他只了解武道的事,却冷眼傍观;灵遥子一无所有,对世上的事虽然颇为关注,但是受到旧事的枷锁束缚,在灾难面前无能为力。

陆水天对灵遥子忽然有一种怜悯之情,但是他什么也不说,因为他只是一个过客,他也不想管武道派的任何事情,他甚至感觉对武道派的遭遇有点无能为力。

天已将黑,天气更加阴冷。悟道山上,寒风刺骨。

面对这想管却有不能管的事,心情是怎样的无奈和惆怅?

你可以关心生死,关心兴衰,却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的降临,这是怎样的一种无可奈何的忧愁?

人已老,而心呢?心空慌乱!

灵遥子将刚才带出来的本子递给陆水天,眼睛闪亮,缓缓地道:“这本书对你有用,这是一位瞎了的前辈留下来的。你慢慢研习,对你有帮助!”

陆水天没有说话,他在听,他想知道灵遥子接下来还会说什么。

他看得出老人的忧愁,他自己也忧愁,他不是冷酷无情的人。

“他们很快会找你去赴宴,你自己看着办吧!不过你最好尽快远离这里,如果你觉得武道该由真正的武道弟子执掌门户,那也要找个时候再来。现在,你绝不是他们的对手。”

陆水天从他的眼里看到了忧伤,同时也看到了希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