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水天又勉强笑了笑,道:“我就是陆水天,一年前,咱们见过面,想必兄台一定记得。
时隔一年,我没想到兄台居然做了捕头,真是可喜可贺,有句话说得好,士隔三日,那可要刮目相看。”
张杨淡淡地道:“我也知道是你。”
陆水天讪讪一笑,道:“你们正要前往慧剑山庄抓严愈?这两个死人是何方强盗?”
其中一个捕快插话道:“这两个死鬼是万马庄的人,胆敢放暗器偷袭我们,是嫌命长的龟孙。”
张杨冷冷地道:“这一路上,我总似乎闻到一股血腥味,没想不到这血腥味,却是从我手里生产出来的。”
他望着远方,沉着脸,喃喃地道:“区区一个关外万马庄,真有那么了不起,可以随便动用很多人来前来找苦头吃?”
他们离开朱周后,就有人在暗中监视他们,但是,一直没人敢出来动手。
现在,来到这里后,离越洋城不远了,才有两个人敢出手偷袭他们。
何归来对官府的人没什么好感,对张杨自然也没有好感,只对陆水天道:“这里没什么热闹,这里也没有朋友,我们为什么不赶紧走?”
陆水天笑道:“这里有不远千里追捕犯人的官差贵人,总比那些平日作威作福的大老爷们有趣,打个招呼也不损失什么。”
张杨冷冷地道:“这里没有贵人,只有猎人,专门捕猎歹毒邪恶的猎人!”
陆水天哈哈一笑,招呼何归来,向另一条路大步而去。
何归来笑道:“你们要抓严愈,勇气倒是有了,就怕力不从心。做捕快而已,用不着那么神气!”
张杨冷冷地道:“我们的事情,你莫管闲事!”
一个姓吕的捕快道:“我们敢来,就敢抓,谅那点子也不会有三头六臂。”
张杨瞧着地上的尸体,沉思了良久,才缓缓地道:“这两个人,只是来打头阵,真正难缠的人很快会出现,你们要时刻小心。”
吕捕快道:“头儿说的不错,姓严的一定到最后才出面,就像老虎在捕猎之前,绝不会让猎物发现自己的踪影一样,但是,这些不过是他的梦想而已了。”
王捕快笑道:“他能算是老虎么,最多只能是一匹饿狼。”
张杨道:“我们就是猎人,哪里还管他们是狼还是虎?”
张杨来自乡下,他是天生的猎手,十四岁时,就已经捕猎过一只大老虎。
而今,他要抓捕的,是比狐狸还狡猾,比老虎还凶猛的人。
当然,张杨等人要捕捉的人,并不是十分很凶恶的人。
嫌疑犯可能在那天喝多了,才犯了案的。
张杨接这个案件时,拿到的资料很简单,上面这样写:严愈,三十岁,身高约八尺,雄壮威武,白脸短须,为人机灵,无家室,是关外万马庄第四把手,万马庄大庄主农傲的师弟,长州人。
他从小练武,二十岁加入万马山庄,二十五岁当上第四把手。
六年前,他在大圆城一夜间扫平雄鹰寨,杀死寨主赵建龙,被当地百姓称为英雄。
他平时在关外经常仗势欺人,但没做什么凶残的事,最近在南疆,也没干过大坏事。
黄福的口述记录是这样的:严愈在黄福开的小黄老酒店里喝酒,强行要黄福的女儿黄莺儿作陪,惹怒黄福的儿子黄来财。
结果厮打起来,严愈一掌打死黄来财,还打伤了黄福。黄莺受辱,跳楼自杀身亡。
严愈逃走时,丢下五两银子,并声称自己是万马庄的严愈,去到慧剑山庄找他。
当然,黄福的口述未必很真实,但是严愈确实杀了黄来财,而且黄莺儿确实也死了。
黄福把家产卖掉,给官府上下送了十几两银子,终于可以面见号称成青天的县令大人。
成青天连夜下令捉拿凶手,赏银三百两。
当然,衙门的两个老捕头都知道万马庄厉害,于是将捉拿严愈的事推给张杨。
万马庄何等的权势和实力,凭几个人捕快能动得了第四把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