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月一点点拆掉头饰,擦掉妆容。
卸妆后,她脸色苍白,嘴唇不见半点血色,像凋零的红玫瑰惹人心疼。
宾客们的目光也从最初的惊讶逐渐转为怜惜,好好的大婚竟要一起办了葬礼,真是难为新娘子了。
凌月一头墨发铺在身后,可她却不擅长盘发,手指没有她用银针时半点灵活。
连苏宴抿起唇角,默不作声地走到凌月身后,大手将她的青丝挽起,很熟练的动作。
凌月微微侧头蹙眉,连苏宴低声说道:“很早就想这么做了,脑内练习的次数多。”
凌月的身子微微顿住,低垂下眸子。
连苏宴轻描淡写地说完,帮凌月把碎发最后别进耳后,随后目光落到天勤身上。
天勤竟然也在礼服内穿了孝服,正直愣愣地跪在老太太的遗体前。
陈秘书这时走过来,尴尬地说:“连少,我考虑不周,没给您准备……”
连苏宴摆摆手,今天的状况他也始料未及,但他一身喜服站在台上十分扎眼……
连苏宴环顾四周,最后直奔台下走去。
宾客们被连苏宴的气场震慑住,都不由自主悄悄后退,酒桌空出来,连苏宴挥手一扯,雪白的桌布被高高扬起。
下一刻,雪白的桌布披在了连苏宴的身上!
宾客们再次目瞪口呆,凌月也小小震惊了一下。
但她很快收敛起神色,走到连苏宴身边,抓起落在桌面上的餐刀,对着他披着的餐布横七竖八的划几下,然后她环过连苏宴精壮的腰身,帮他系上一条“腰带”。
两人并无任何过多的交流,可全场任何人都能感受到他们的默契。
收拾完毕,连苏宴牵起凌月的手一同上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