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也不和那些仆人一样,或小心翼翼,或蔓延怜悯。
真是一个奇怪的人,是从哪里来的?
他正想着,就看到何青溪走了。
他看了一会儿,收回视线,垂眸看自己的手。
窗户被推开,风雪飘进,白桥扭头,被一个人抱了起来,惊得声音忘了动作。
何青溪抱着白桥,抱怨说:“还以为你在里面有什么事,原来是发呆啊,这可不行,小孩子要做点小孩子该做的事。”
白桥低头看她,许久问:“你想做什么?”
何青溪笑眯眯说:“我说了我是来陪你的,你不觉得无聊么?以后我来了,你就不是一个人了。”
白桥小声说:“都是骗人的。”
何青溪没反驳,只是说:“是不是骗人的,你看看就知道了。”
把白桥放在**,何青溪擦干他的手,看着红彤彤的手心疼极了。
白桥淡淡说:“会好的。”
“那你不疼么?”何青溪把他塞进被窝里,“身上冷冰冰的,进去待着。”
白桥任由她动作,他觉得什么都无所谓,露出一双眼睛看着何青溪,又一次问:“你是谁?”
何青溪反问:“你真想知道?”
白桥定定看着她,他不担心何青溪是什么坏人,单纯想知道她是谁而已。
何青溪转了转眼珠子,不想告诉他她的是谁,她说:“那你好好活着,时间到了你自然就会知道。”
白桥又问:“什么时候?”
何青溪笑了,干脆也脱了外衣上了床,捂着白桥冰冷的手,“要很久很久,可能是几百年,也可能是几千年。”
白桥看着她,背过身去,似乎是觉得她烦了。
何青溪笑了一会儿,把他转回来,“我说的是真的。”
“你骗人,”白桥摇头,“人不可能活那么久。”
“你说的是凡人,凡人当然不能活那么久,”何青溪揉着他耳垂,想把他焐热,“神仙就可以活很久。”
白桥面无表情,就差把胡说八道写在脸上。
何青溪说:“不骗你,你和别人不一样,别人看不到我,只要你能看到我,这还不能证明什么吗?”
白桥幽幽说:“你不是人。”
何青溪耸肩,“你说是就是,睡吧。”
一觉睡醒,何青溪发现她没有回去,身边的人还是小小的白桥。
她看着白桥思索,忽然恍然大悟,是半仙搞的鬼。
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半仙要这么做,但能见到小时候的白桥也不是坏事。
翌日,白桥仍是不爱说话,何青溪问,他才会回答一两句。
今天天气不好,不久之后会下暴雪。
白桥肉眼可见变得焦虑,他没有什么表现,只是将不安藏在了眼里。
何青溪顺着他的视线看去,看到了墙边那株花。
她伸手邀请白桥:“不如把花挪到室内去。”
白桥抬头看着她,低声说:“这是它的命运。”
他分明是想救那花的,却又莫名执着。
何青溪想了想,说:“要不要我们打个赌,赌它能不能撑过这个冬天。”
白桥兴致不高,何青溪继续说:“那我赌它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