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一墙之隔的颜真,她此时又是作何想呢。
她会不会惧怕,接下来的审判,以及漫长的刑期……
有眼泪要渗出,我往后仰着脑袋,想把眼泪逼回去,可眼泪一直在渗出,我就那样一直靠着,后来感觉到有东西在撑着我的脖子,斜眼一看,是贺霆之的胳膊。
他怕我累,用胳膊做我的支撑。
这一幕,这一刻,令我更想哭了。
我抿了抿唇,就有眼泪流下来。
“怎么了?”贺霆之连忙用手指帮我擦泪,“是心里难受,还是哪里痛?”
“这里痛,”我捂着胸口,“刚才陶燕说我与颜真的生活有着天差地别,说我幸福的时候,我嘴上没说话,心里确实是不认可的,因为我的童年也不幸福和光彩。可看到你,我才知道我真的比她幸福,至少我被你爱着,也能正大光明的去爱,可她却像花一样,错过了花期,连灿烂都不曾有过,一辈子活在阴暗里暗自腐烂、枯萎。”
贺霆之把我搂进怀里,让我的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:“你别这样想,这不是你的错。”
“我不知道自己错没错,但如果能还她安稳,让我少活些年都可以。或者说,我为什么要被救呢。如果我不被救,她就一直能用我的身份活下去,那该多好。”
“姜瓷。”贺霆之很严肃地叫我的名字,是很少见的严肃。
我蹭了蹭他肩头的衣服,但还有一丝眼泪挂在脸上,我透过眼泪,有些模糊地看着他,他很严肃地说:“我知道你担心颜真,但我不许你说这样的话,对于我来说,你是第一位的,我不容许你有任何不好的想法。”
我也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,有些歉疚地点头:“对不起,我的本意是想让颜真相安无事。”
“我知道,我会尽量,所以你不准再胡思乱想。”
贺霆之承诺了我,但我知道事情没那么容易解决,毕竟她已经坐实了杀害未遂的罪名,即便颜清远扛下所有,她也会作为帮凶有连带责任,更别提她也不会让颜清远独抗。
在医院待到很晚,我们才回酒店,今晚即便贺霆之燃了催眠用的香薰,我都没了睡意。
而贺霆之则在外面的客厅一直打电话,或者网络沟通。
我透过看着的卧室门,看着他的背影,心想他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够了不起了,如果颜真还是难逃制裁,那我们也问心无愧了,我能做的就是帮她把女儿养大,甚至可以一辈子生孩子,把她的女儿,当成我自己的女儿。
但可能是应了天无绝人之路那句话,第二天,我们顶着睡眠不足的浑噩脑袋起床,贺霆之就接到了一个电话。
我起初不在意,直到听到他叫我,说有关键性证据了,才抬起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