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拿豆浆给我吃时,他的手机响了,他接通后眉头很快就皱了起来。
早上的医院很吵,我听不清电话那端的人说了什么,却看到他因救我而受伤的手,露出狰狞的疤痕来。
昨天沉浸在被救和恢复记忆的喜悦里,加上他的手上被纱布盖着,我没有注意到伤口那么严重,直到现在看到,才有些触目惊心。
等他挂了电话,我刚想问他手还疼不疼,他就欲言又止地看着我,到嘴边的话就变成了:“出什么事了?”
“医院的电话,说颜真难产,却不愿意剖腹产,哭着要在进手术前见你一面,不然就要一尸两命死在你面前。”
贺霆之拧着眉:“她就是故意的,估计是想用性命要挟,逼迫你原谅她。我建议你别去,去了就会被道德绑架,而医生也不会任由她胡闹的,大不了全麻推进手术室,等她醒来已经完成手术了。”
我和她,之前在公司已经打过好几次照面,相处当然不愉快,她一直知道我是她的妹妹,还是一心想置我于死地,足以想见她是有多恨我。
不过,她对我再狠,也是我的姐姐,我很想知道她为什么那样恨我,虽然眼下不是谈这些的时候,但女人生孩子本来就是在鬼门关前走一遭,怕她真出什么意外,我还是说我要去。
“可她所在的医院,距离这边至少有十公里,加上堵车,半小时内都不一定能赶到。”
“没事,总得尽力而为,那样无论结果,都不会有遗憾。”
贺霆之听到我这样说,最终带我去了,不过他的手受伤的缘故,开车比较勉强,还好秘书恰好在附近,我们很近就往颜真所在的医院赶去。
一路都是红灯,而贺霆之的电话一直在响,都是医院催促的来电,医生说颜真还是拒不配合。
见此情形,我犹豫了下,然后让贺霆之把电话给我。
拿过来后,我又让医生把电话拿给颜真,然后我对她说:“你不是很恨我吗?还想继续伤害报复我吗?如果是,那就好好活着,活下去再来和我对抗,不然我只会看不起你,觉得你是个只敢在暗处耍手段,明面上却胆小怕事的胆小鬼。”
这番话很明显的刺激到了她,她扯着嗓子喊:“我才不胆小怕事,姜瓷,你什么都比不上我!如果你生活在我的环境下,你估计都活不到成年!”
“我不信,除非你做给我看。”
她顿了顿:“怎么做?”
“好好生下孩子,我不和连自己的孩子的安危都不顾的人说话。”
我想,如果她是我的双胞胎姐姐,那我们总会有一些基因上携带的很相近的东西存在,我很在意身边的亲人,我想她应该也会。
还好我赌赢了,我听到她对医生说:“给我签字,我要手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