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高昂着头颅,看似是只骄傲的白天鹅,实则只是只丑陋狼狈的刺猬,只能竖起全身的刺保护自己。
贺霆之面对我的敌意,并没有立即说话,只用那种心疼的眼神看着我,而这种心疼的眼神正是我排斥和讨厌的。
因为他的每一丝同情,都在提醒我那夜的噩梦,更会把拼命想摆脱痛苦的我拉回过去,令我如受刑一般,日日夜夜承受着当时的心境。
见他屹立在我跟前又不说话,我到底来了脾气,用力的把他往外推:“你出去,我以后不想再见到你,你走,你给我走!”
可贺霆之如坐大山,任凭我用尽浑身力气,都无法撼动他一下子。这种由内心滋生,蔓延到身体的无力感,令我整个人大为挫败。
但我也不想再声嘶力竭的在他面前失控,因为那样只会让他更加同情我。
我收回放在他身上的手,有些颤抖地后退着:“行,你不走,那我走。”
我说着快速往门口走,但贺霆之再次拉住我的手:“姜瓷,我没有往你伤口撒盐的想法,只是想和你开诚布公的谈谈。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,可克服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正视它。”
“可我不想正视,贺霆之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处理问题的方式,你不能用你的标准来要求我,甚至强迫我。”
“我没想强迫你,我只想让你知道,不论你经历了什么,我都想和你一起面对。你不用把我当成窥探你隐私的外人……”
“你本来就是外人,”我冷漠的打断他,“就算你还是我老公,我也有权保护自己的隐私,更别提你现在只是我的前夫。”
贺霆之好像有被我的话呛到,张了张嘴,却没说出话来,当我再次要求他离开时,他才败下阵一般,轻叹一声,说:“是我错了,我不该介入你的生活,但我此次来找你,是想就工作的事展开沟通。”
我晃了晃被他捏住的手腕:“谈公事,好像不需要有肢体接触。”
贺霆之闻言立马松开,拳头微握放在嘴边轻轻咳了声:“那我可以坐沙发吗?”
我眨眨眼:“睡都睡了,这样问不是多此一举。”
他看了我一眼,到底坐到了沙发上,而我顺手拉了个椅子坐到他的对面:“说吧,到底是什么事儿能让日理万机的你,连夜打飞的来我家门口守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