护士给我开了绿色通道,但我的心情更糟糕了。
宫外孕的凶险我是了解一些的,以前在博业上班时的同事,就曾因宫外孕大出血导致凝血功能出问题,切了子、宫才保住性命,却因为再也无法生育,出院不久就被夫家逼着离了婚。
我倒不怕离婚,我是怕好不容易有的孩子就此没了。
虽然贺霆之劣迹斑驳,阴险奸猾,但孩子是无辜的。
孩子没错,我很渴望他的到来。
好在历经一系列的检查,医生排除了宫外孕的可能,怀疑是因情绪波动太大导致的先兆流产,给我开了保胎针,让我先输液观察下情况,若没有改善就入院治疗,有改善就可以先观察。
听到排除了宫外孕,我大松了口气儿,也接受了医生的安排。
护士把我带到门诊的输液室,找了张空床让我躺着,因为刚才过于紧张,双手冰凉得连静脉都找不到,护士见状叮嘱我:“孕初期滑胎的人太多了,如果条件允许的话,我建议你除了上厕所,其他时候都卧床休息,熬过前三个月就会好很多。”
我嘴上说着谢谢,心里却一阵凄凉。
我现在的情况,属于让别人知道我怀孕,就能分分钟被逼去打掉的地步,况且我也没有多少时间来养胎,我必须在显怀之前完成复仇目标。
唯一的办法,就是多吃点保胎药了。
好在输完液后,小腹就不怎么痛了,但我还是重新找到医生,以担心回到家又腹痛为由,让医生多给我开点药。
医生看了我两眼:“药我可以开给你,不过你的心情对胎儿的影响也很大,你要尽量保持心态的平和,保胎药物也不宜过量,毕竟万物都要遵循优胜劣汰的法则,如果胎儿是健康的,那他肯定会发育得很好。反之,过度治疗只会伤害到你的身体。”
我连连点头:“我知道了医生,我会遵医嘱服用的。”
从医院出来,一阵大风刮过,我不禁打了几个抖,算是体会到了春寒料峭这个词。
可比春风更寒心的,是贺霆之此时的来电。
换作平时,我肯定第一时间就接了起来,可如今我一想到要和他说话,甚至见面,就有种怒火在心头燃烧到全身的感觉。
可为了孩子,也为了不被他察觉到我的异样,我得忍,得把不好的情绪独自消化掉。
所以我没接电话,并在他的来电结束后给陈音打了个电话,说我今晚想一个人待着,贺霆之不同意,便谎称今晚住她那儿,万一贺霆之问起,让她帮我圆一下。
“可是可以,不过你要去哪儿?”
“以前闹离婚时我租的房子还没退,我想去那边住几天。”
“可你一个人行吗?我今晚上夜班,如果不行,我请假陪你。”
“不用,我只想独处会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