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霆之清澈而专注的眼神,就像一块能照出世间丑态的镜子,令我无所遁形。
我有些木讷的呆住,一个个念头在我脑海里快速闪过,贺霆之显然是知道了一些事,承认已经是眼下唯一能做的事了。
于是我很轻很轻地点了一下头,然后认命般地等他发落。
我以为贺霆之会因为我的隐瞒而失望,甚至是暴怒责骂,但他都没有,而是很平静地问我:“他给你做家庭教师时,用了极端的手段追求你,才会令你经常做噩梦的?”
我又点了点头,贺霆之皱了皱眉头,脸色比暴风雨天气的云层还要阴沉:“那你为什么还要留在傅氏地产上班?”
贺霆之声音里那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,令我也有些慌张起来,我急切地解释:“我一开始并不知道傅城安就是慕枫,如果知道,我肯定不会去的……”
“得知后你可以拒绝的,我都说过帮你付违约金了。”他咬了咬下槽牙,有些自嘲地说,“难不成你被他PUA出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了,畏惧害怕他的同时,也爱上了他。”
“当然不是!”我摇着头反驳,“在签完合同后,人事带我去见他,得知他就是慕枫时我第一念头也是解约不干,可他……”
我说这些时,贺霆之搭在床边上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床沿,看似漫不经心,但他额头和脖颈间暴起的青筋,让我知道他的脾气已经在暴走的边缘。
我们说得那么保守,他都能愤怒到暴揍傅城安,若知道全部真相,我不知道他会冲动的做出什么事来。
所以说到最关键的地方,我就停了下来,他见状眼底有了更浓的情绪,就像有几簇火在眼里燃烧一样:“他威胁了你?”
我轻轻说了个“对”字。
“威胁了什么?”
在他灼灼的视线里,我脑袋打了个转,一个说法浑然生成:“他想挑拨我们的关系,说我是他前女友,可我们刚经历冷战和好,我怕你信了他,更怕我们的感情经受不住考验,才不得不继续留在傅氏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