翟艳红双手紧握成拳,心里面怒骂:这该死的瞎子,什么东西啊!一直在这里找事情,真不知道他怎么看上这个傻子!
翟艳红深吸了好几口气,才忍住骂人的冲动。
她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,“陈警官,我知道,正常人都觉得傻子说的话不会造假,有什么说什么。这点啊——我确实承认。”
在旁边看戏的殷夭眼神玩味。
她倒是想看看翟艳红能在警察面前如何忽悠?
只见翟艳红严肃地看着陈警官,说出的话让人大跌眼镜。
“我也承认,夭夭说的话是真的。”
殷夭眼梢微地挑了挑。
直接承认了?
这可不像翟艳红的作风。
要不是得时刻注意着她的小傻子身份,殷夭都想翘起二郎腿,好好洗耳恭听翟艳红接下来还能说什么。
“陈警官,我确实用打针吓唬过夭夭,但是我从来没有给她打过针,只是夭夭小孩子心性,有时候不听话,所以我就……”
说着,翟艳红猛拍一下大腿叹了一口气,似乎是母亲对于孩子的无奈。
“嗐!就跟大人会用警察来吓唬小朋友,是一样的道理!”
陈警官充满怀疑地看着翟艳红,“哦?”
“唉,我也没想到,本是出于好意的一个举动,居然被夭夭说成是我想要害她。”
说着,翟艳红眼圈突然红起来,她伤心地看着陈警官,绘声绘色地演戏着。
“都说后妈难做,可是夭夭一直表现得很懂事,我以为夭夭和别人是不一样的,没想到……”
故意最后留白,然后再演上一声长长的叹息。
要不是得装傻的话,殷夭恨不得给翟艳红鼓一鼓掌。
这演技,不去拿奥斯卡小金人真是可惜了。
明明对殷夭做过很多坏事,可是从翟艳红嘴里面说出来,仿佛是殷夭无理取闹,而她是一个想要努力做好后妈,却还是被孩子不理解的伟大形象。
陈警官眼底带着不易察觉的失望。
他还指望看一出豪门大戏呢,怎么这么轻易认怂?
就不能再劲爆一点吗?
“如今说来还是夭夭的错,不过做警察的凡事都要讲究证据。”
乔维霆意味深长地说道:“其实我也不信夭夭说的,只有好好查一查才知道事情是真是假,你们说——对不对?”
翟艳红:“……”
陈警官觉得在理,“对对对!”
乔维霆抿嘴浅笑一下,继续说道:“更何况夭夭脑袋本来就不好使,心里面一直纪念着后妈用针扎她,以后睡觉都睡不踏实。”
翟艳红狠狠地瞪了乔维霆一眼。
你丫的乔维霆能不能消停一点儿?
没看到她现在已经焦头烂额了吗!
“维霆,我看在你是小辈的份上,一直都没有说什么,可是你不能仗着我的纵容就得寸进尺,我和夭夭相处十几年,她一直被我平平安安地养大,有谁有资格说我对她不好呢?行,你不就是想让我离开吗?”
翟艳红带着满腔怒火,就要离开,像极了受委屈的婆婆。
“我现在就走,你满意了吧!”
此时看来不是被说中心思而心虚离开,而是太过于生气。
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,她脚步微微一顿,回头看了殷夭一眼,轻声说道:“夭夭,我这里有你妈留下来的镯子,你看看什么时候有时间回家拿一趟。”
殷夭眸底清明地看着翟艳红,“……”
“做母亲的,总要为子女考虑一下。”
最后,留下一句令人想入非非的话,翟艳红便直接离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