翟艳红后知后觉地发现,她竟然怕这个瞎子。
这是为什么?
一个家道中落的瞎子,有什么可怕的!
同时,她也不明白,一个瞎子怎这么难搞?
翟艳红深吸一口气,维持着脸上大方得体温和的笑意。
“夭夭啊,我平时对你怎么样?家里面有什么吃的不想着你?甚至姐姐的待遇都没你好。”
翟艳红伸手握着殷夭的手腕,用眼神威胁着她。
“阿姨在家里面也不曾亏待你。夭夭你要好好想一下。”
要知道肌肉记忆是最不好消除的,在国外的时候没少折磨殷夭,她就不信殷夭心里面不害怕!
有些伤害一旦构成,一辈子都可能沉浸在痛苦里面。
殷夭比以前不好对付又如何?几年前能被她拿捏,如今也可以!
殷夭似笑非笑地看了翟艳红一眼。
装傻就是为了让她们戒备心降低一些,真以为以前的伤害能威胁得了她?
谁还没个不堪的过去。
“呜呜呜——夭夭只是想陪着老公。”
殷夭用她那如小鹿般清澈的眼神无辜地看着翟艳红,声音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。
“老公受伤了,夭夭想照顾他有错吗?”
尽管怀疑殷夭装的成分居多,乔维霆的心还是抑制不住地软下来。
模糊不清地看着殷夭的身影。
还是那个护着他的小女孩,一如多年之前在曼哈顿街头相依为命的日子。
乔维霆抬手,手不动声色摸着他眼睛所在位置。
虽说夭夭给他滴过神秘药水之后,眼睛能够看见了,但从前几天开始,他的视线慢慢变得模糊起来。
“……”
想想也是正常,天生看不见,可不是几滴药水就能治好的。
“妈,我很希望夭夭能够留下来陪我,你着急什么呢?”
乔维霆垂眸,充满磁性的嗓音传入翟艳红的耳中。
“而且……你还没解释,夭夭所说的打针是什么意思?”
他抬起头,看向隐约能看到翟艳红所在的位置,鹰眼危险地眯起。
翟艳红一阵阵心惊。
她总觉得乔维霆能看见!
真是奇怪,明明瞳孔涣散,甚是蒙着一层黑布……
翟艳红抬起头看着乔维霆时,心脏疯狂跳动着。
无声的对持。
气氛冷下来,颇有一种翟艳红解释不清楚便不能离开的架势。
“虚无缥缈的事情,你想让我怎么解释!何况,夭夭脑子不好,她说的话有什么可信度?”
在进病房找茬没能讨到好处,和在殷夭不停地闹腾还有在乔维霆步步紧逼后,翟艳红说话也不管不顾起来。
她那双倒三角眼死死瞪着乔维霆。
“呵……”
乔维霆低笑一声,毫不掩饰自己的护短之意。
“夭夭确实心智不全,但一个只拥有孩童智商的人为何这么说,你自己心里没数么?夭夭为什么不说我拿针扎她?怎么偏偏就是你一个后妈呢。嗯?”
翟艳红语塞,“我……”
“妈,你不打算好好解释一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