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维霆的大手一直耷拉在她的腰间，殷夭能感受到他鼻息呼出来的气。

姿势太亲密，殷夭又往前挪动了一下。

紧接着乔维霆也往前挪，又回到了刚刚的姿势。

“别动，夭夭。”

乔维霆的声音有些沙哑，可能是药物的因素。

他不会要保持这个姿势一晚上？

久久没有听到乔维霆的动静，殷夭微微转过头。

这么快，就睡着了吗？

她轻轻扯住乔维霆的手，抬起来。

她想把乔维霆的手从她的身上拿开，可是乔维霆的手又放下来，反而把她抱得更紧了。

“……”

殷夭无奈又气地看向乔维霆的脸。

盯着盯着，殷夭恍了恍神。

他的脸半陷在阴影里，侧脸凌厉分明，黑长的睫毛垂下来，挺鼻薄唇，好看得不像话。

许是气氛使然，殷夭隐约记起曾经的男孩。

如果他长大了，应该也有这般好看吧。

“嗯哼……”乔维霆眉头紧凑。

他好像很难受。

殷夭伸手去触摸他的额头，有细密的汗珠。

“……”

她想下床去拿热毛巾给他敷一敷额头。

如果晚上一直流汗，惹起发烧就不好了。

可现在她都动弹不得，更别说去拿毛巾。

她用手慢慢拂去乔维霆额头的汗珠。

看着看着，殷夭就睡着了。

半夜感觉到抱她的手又收紧了力，生怕她跑了一样。

天不知不觉亮了起来。

今天没有太阳，外面下起绵绵小雨，这天气不觉也让人变得慵懒，平时不怎么赖床的殷夭今日都有几分醒不了。

绵绵细雨打在飘窗上，卧室内半遮着光，若隐若现。

乔维霆睁开疲惫一夜的双眼。

昨天的那杯药真是难受。

他下意识就转头看向身边的殷夭。

等等！

乔维霆又转头看向室内的一切。

黑色大理石铺成的地板，明亮如镜子的瓷砖，华美的欧式桌椅，细质真皮软沙发……

一件件，都映入在乔维霆的眼里。

有黑的，白的，黄的颜色。

他的眼睛，能看见了！！

殷夭还没有醒，乔维霆又转了转头。

他眼前出现了一张绝美的脸庞，笼罩在白色被窝里。

乔维霆的鼻头有点酸。

太好了，他睁开眼睛的第一眼，看到的真的是她，和他亲手描摹过印在他心底的容颜一模一样。

天气的原因，她的面庞镀着一层淡淡的白色光晕，比温和的软玉还要温软晶莹。

乔维霆揉了揉眼睛，女孩还在，光明还在。

不敢置信！

他愉悦地想要把殷夭唤醒，告诉她，他的眼睛可以看得见了。

男人抬起了手，顿在空中，又缓缓放下去。

现在还不能，现在还不是好的时机。

他有太多疑惑不解，他身负的还没有完成，他要继续装作看不见。

她为何不敢承认自己就是夭夭，这个药她又是如何调制出来的？

还有家里破产、奶奶得失心疯的原因等等等等……

他想一一弄清楚。

噌——

身边的女孩翻了身。

乔维霆小心翼翼地躺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