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夭觉得主动邀请乔维霆的自己,好生奇怪。
但她注意到这个男人从坐下以来就脸一直朝着她,她作为一个满心装着老公的小傻子,要是这时候不做点什么,说不过去吧?
殷夭见乔维霆只是没有表情地“看”着自己,也不说话,心想他肯定是没兴趣的了。
拒绝更好。
就在她嘟囔起小嘴巴,把纸张和彩笔撤回去一半的时候,乔维霆突然伸出双手,拿过她手上的纸和笔。
殷夭无语地看着他,又见男人英挺的脊背轻靠在沙发上,抬起一条修长有型的腿搭在另外一条腿上,薄薄的一张纸被他扶着铺在大腿上,右手随意拈着画笔。
男人的动作做起来漫不经心,但总能给人一种成熟稳重,赏心悦目的感觉。
再加上眼睛蒙着黑布,让乔维霆做什么都无形中添上一份色气。
殷夭看着乔维霆的俊脸,看他脸不朝画纸,而是平对未开机的电视,薄唇淡淡抿着,看上去好像是在思考。
殷夭假装好奇宝宝地凑过去,往他迟迟没有下笔的空白纸张上看。
“老公想画什么?”
“我……”
乔维霆的思绪回到从前。
是一个天暖乍寒的初春,小小的夭夭拉着小小的他躲过面包店老板气急败坏的追赶,躲进布鲁克林大桥的桥洞p;她和他面对面坐在波光粼粼的哈得逊河边,坐在满是潮湿青苔的大石头上,兴高采烈又饥肠辘辘地啃着面包店里新烤出炉的餐包。
凉风吹拂,只听一阵“沙沙”的声响,她把一张纸塞到他的怀里。
“一张没人要的白废纸。你不是喜欢画画吗?给你。”
他用自己脏乎乎、油腻腻的小手接过纸张。
“只有一张,你可要好好用啊,起码得把重要的留在纸上。”
他仰脸,脱口而出,“那,我能把夭夭留在纸上吗?”
“你想画我?你怎么画我?”
他伸手,掌心触碰到小女孩儿的脸颊上,一寸一寸地细细在纸上描摹下她的容颜。
“这样就可以啦。”
……
记忆结束,他朝向她,喉骨动了动,压低声调滚出一句:“想画你。”
殷夭:“?”
画她?
她有什么好画的?
而且他眼睛看不清,怎么画?
还没等她吐槽完,乔维霆的一只大掌就探了过来,目标是她的脸。
“老公想干什么?”
殷夭下意识就想缩起脖子往旁边让,可是她忍住了。
“让我看看你。”
殷夭顿住,而后欢快地拍起小手,“老公要画莲莲呀,好耶!莲莲好开心!”
聪明如她,一下子就明白乔维霆要怎么画她了。
听着这一声又一声的“莲莲”,乔维霆轻蹙眉头。
男人的掌腹覆有一层薄薄的茧,略带粗粝,且温烫。
挨到她皮肤上的刹那,她只觉浑身一颤,不觉绷直身子。
乔维霆也只是蜻蜓点水一下,感受到她的反应,向来平成一条线的薄唇露出宠溺,轻蹙的眉头也舒展开来。
“还是这么敏感。”
殷夭:“……”
似是不服气,也似是担心露出马脚,殷夭扭捏着,主动把脸凑上去,凑到乔维霆的掌心里。
“老公摸。”
虽然看不见,但乔维霆能想象出掌下女孩此时此刻会是个怎么样的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