崖州地表广阔,是中原与匈奴交界之处。
虽处于边塞,但水草茂盛土地肥沃,倒也是块风水宝地,只是匈奴人生性野蛮,嗜血残暴,奸杀掳虐,这让很多想在此生根发芽的商人逃之夭夭,从此崖州经济一蹶不振,再也没有往日的繁荣景象。
为了躲避匈奴,百姓们更是人人自危,在自家房门后挖地洞,以此来防御,效果甚微,但聊胜于无。
直到骁勇善战的镇南候裴立君的到来,保护了崖州的百姓免于匈奴的侵扰,因此这在颇有威望,深得百姓拥护。
热闹非凡的街道,商户沿街叫卖,接踵而至的人群,嬉笑玩闹的孩童,当真称得上是盛世安稳。
“公子,王爷回来了。”
桃花树下一身黑衣的年轻公子,掷黑棋的手微微一顿,好看的眉凝结成冰,丹凤眼轻轻向上一挑。
“父王说什么了”
“…没说什么”见对方朝他冷冷的看来,不耐烦道。
“光书平,下次匈奴偷袭时,派你上场如何?”
果然那厮像是被火星烫了尾巴的野猫,一下子跳的老远,痛心疾首道:
“公子,您怎么能这么对我?”
随后故作脆弱又坚强的捂着胸口,可自家公子瞅都不瞅自己一眼,伤心之余,又起了报复的心思。
“奴才方才打听了,上头那位让您进京接受赏赐。”
“无功不受禄”
“说您岁数也不小了,该议亲了。”
啪——
黑棋子应声而落,扬起了飞尘。
看着公子远去的隽影,光书平嘿嘿一笑,自言自语道:“还以为您不上心呢?”
待看到裂为两半的黑色棋子,瞳孔一缩,我去!看来自己的好日子一时半会儿不会来啊。
镇南候府后宅
“母后,父亲一回来便召了那浑人去了他书房,可真是太偏心了。”
年轻公子一脸的忿忿不平,明明他更谦卑随和,知书达礼,国学上就是比那京城的翰林学院的学子他也不差分毫!
反观那裴蜚除了一身蛮力,哪里还比得上他,孙子曰:上兵伐谋,其次伐交,其次伐兵,其下攻城。攻城之法,为不得已。再说了自己功力也不差,上疆场立战功,自己何须怕他。
“母后,就因为我不是从王妃肚子爬出来的,就注定一辈子居人之下?”
杨氏闻言,心中一滞。眼睛望着窗外,越发阴狠。
“且放宽心,我杨姝龄的儿子怎能屈居人下。”
书房内,昏暗的视线,让裴立君有点看不清这个小儿子的脸,只得硬着头皮开口。
“明日你便启程吧!”
“若是我不呢”
“你敢!”书桌被他猛的一拍,砰的一声巨响,镇南候常年在外厮杀,一股嗜血的气势,扑面而来。
“父亲若是想看,儿臣便如你所愿。”
“你…!”
“罢了,说吧!你要什么条件才能答应入京。”
“对母妃好点便可”
说罢,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。
镇南候愣住,“扑通”一声,呆呆地坐在靠椅上,满脸颓废。
这孩子该是恨自己的,毕竟自己愧对澜菱,想起那个如慕春风一般的女子,心里就空落落的,今生不知还有没有可以弥补的机会。
阾桃居
稚气未退的小丫鬟轻轻扇着香风,杨氏保养得当的芊芊玉指,接过下人剥好的荔枝送入口中。
一旁的大丫鬟忙接过跪地侍候的下人手里的托盘,伸了过来。
“打听到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