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氏恨声道：“不过是狗咬狗罢了。谷老太太会把老太太留在老家，我们只管看戏。”

陆惠韵哑然失笑，陆惠婷的金手指钛合金子宫被谷老太太废除，大约叶良辰更不会连母鸡都不会看一眼了。

她想了想，又道：“那大哥呢？”

陆念仁四岁就开了蒙，上回名落孙山，她还特地问了缘由并告诉他，也不知道这货现在怎么样了。

秦氏笑道：“你大哥自然是想要继续读书，科举，但你父亲有另外的想法……”

陆家有陆念信争光就够了，再多人家会觉得陆家张狂。

“不过你父亲跟你大哥深谈过，只是不知道这俩人谈的是什么，你大哥走出书房，原本跟士子交游求学于大儒。

最近王家出事，他坚持守孝一年，陪着王夫人，把王夫人感动的不行，别人都夸你大哥知礼。还有三丫头，也是要跟着守孝。”

陆惠韵略一思量，就知道谈的是什么。

陆钧着眼于陆家的未来，那这个未来就是陆惠韵肚子里的孩子，若是儿子，将来需要老师，陆念仁科举不成，总有有个大儒的名号，将来教授皇子。

王家是陆钧的岳家，当然可以守孝三年，但会影响孩子的婚事——陆念信和陆惠娉，于是折中守孝一年。

一年时间足够了。

只要陆惠韵诞下皇子，陆钧会给陆念仁和陆惠娉找到更好的婚事。

只要王夫人不上窜下跳找茬，陆惠韵懒得计较陆钧打什么算盘，她问出最后一个：“昭成君怎么样？”

秦氏叹口气：“那是个好孩子啊。这些天你父亲带着家里人在王家忙前忙后，几乎住在王家。

王家就剩昭成君和小侯爷，王家其他人虎视眈眈，若不是你二哥有军功在身带着人过来，恐怕昭成君早就被其他亲戚给吃了……”

她想了想，低声道：“王夫人原想让你大哥等守孝期满，将来娶昭成君，你大哥倒没意见，可昭成君拒绝了。”

陆惠韵心下默然。

她知道王若昭为什么拒绝。

因为陆钧精明似鬼，知道皇帝不喜欢开国勋贵，陆家好不容易起家，岂能再跟开国勋贵联系在一起？

更何况，当初还是陶夫人非要王若昭嫁给万不识，陛下起初不同意这桩婚事，后陶夫人承诺监视万家才同意。

如今王若昭的侄子袭爵平原侯，她又有昭成君的封号，若是跟新贵陆家结合，恐怕皇帝要怀疑新贵串联旧贵。

这是陛下绝对不允许的。

反正陆家肯定认王若昭亲戚，还不如找个门楣低的，先苟一段时间，等侄子长大再做打算。

秦氏继续道：“昭成君之前跟袁雍有婚约，她想跟袁雍成亲。袁雍跟袁半章不和，但陛下可借着这桩婚事摁住袁半章。

只是……”

“袁雍不愿意？”陆惠韵忙道。

秦氏摇摇头：“袁雍倒是没意见，他娘更没意见。但袁雍快和程家的女儿定亲，袁家觉得非常不好意思。

那个女孩叫程怡，程怡拦下昭成君的马车，在大街上说昭成君脾气暴对袁雍不好，让昭成君放过袁雍。”

陆惠韵愕然。

昭成君还在重孝期，程怡这么没教养的吗。

秦氏道：“原本袁家觉得对不住程家，现在袁家坚决不跟程家来往，觉得程家女儿非常失礼。可那个小姑娘不依不饶……”

她深深望着陆惠韵一眼：“程怡跟裴将军关系很好。”

这个才是重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