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心里暗骂戴思默是个蠢货，连个合适的理由都想不出来。

戴思默被她一通抢白，捏着鼻子走，心下早就忘了过来的目的——教训陆家女儿不守妇道。

陆惠韵啧啧两声，轻笑道：“所以啊，你要是想继续过舒坦日子，就要低调一些。”

戴思默呆滞了。

她的大脑开始转动。

低调？

要是低调的话，别人能羡慕我优美的舞姿吗？别人能爱上我绝佳的容颜吗？别人能嫉妒我所有的好东西吗？

陆惠韵只需瞟一眼，就知道这丫头不可能放弃被人恭维的生活，让她低调，还不如指望老母猪上树呢。

但好在自己一通教训，这丫头闭上嘴，还能落个清净。

过了一会儿，有宫婢过来，请陆惠韵和戴思默去看苗太妃和孙夫人，那俩人似乎吵起来了。

等她们赶到殿门口，宝珠把陆惠韵拉到一边，小声道：“你先进去撑一下，公主已经去找人了。”

陆惠韵有些不明所以的点点头，然后向殿内走去，戴思默赶紧跟在她后面，宫婢慢慢推开门，就听到里面传来苗太妃疲惫的声音：

“……我一个可有可无的太妃，是没资格询问朝中大事的。”

孙夫人尖锐的叫道：“……什么没资格询问？如今你是宫中辈分最高的，如今我只是要你把我女儿嫁给左鉴，你凭什么推三阻四的。”

“我跟左家不熟？更何况小儿女之事应该你们双方商定，我如何好开口？”

陆惠韵心理叹口气，斜睨戴思默，只见戴思默脸上竟然泛起红晕，仿佛她下一刻要跟左鉴步入洞房了。

陆惠韵翻了个白眼，大踏步走进去，许是她步伐声音有些大，惊扰到戴思默的幻想，戴思默立刻跟在她身后。

殿内，陆惠韵大踏步走进去，看到孙夫人五官扭曲，满是讥讽的语气道：“……当年你不过是个普通妃嫔。

还是太后提携你一把，让你怀孕生下公主，太后待你不薄，你都忘了吗？！”

看样子，孙夫人还不知道陛下想把左鉴留给亲妹妹。

苗太妃道：“太后待我之恩，我永生难忘。”

语调平平，没有任何情绪。

“可是太后死了。”孙夫人涕泪道，“她死了！她刚死王家就上书诽谤我家，害得我跟思默在庙里住三年，真是树倒猢狲散。

陛下那个薄情寡义的东西，想不起永宁寺的我们母女。

还故意把贱人的女儿嫁到王府，却对我的女儿，正室嫡出的女儿视而不见，全然忘记在太后跟前的承诺……”

“阿娘！”戴思默智商终于上线，立刻抱着孙夫人的腿，“您别说了，别说了。”

谁知孙夫人一脚踹开戴思默，犹自向苗太妃逼去。

陆惠韵一下子拦在虚弱的苗太妃跟前，大声道：“孙夫人！你知道为什么长信宫紧闭大门，不许人出入！

你以为是太妃怕了你？

不，太妃是护着你。

就凭你刚才那句话，要是流传出去，你以为你跟你的女儿会有好下场吗！”

孙夫人怒视着她，冷冷道：“不就是死吗，你以为我会害怕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