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念仁兄弟来到书房，把今日上课的内容讲给陆钧。

陆钧惊讶道：“她真是这么说的？”

“嗯。”

陆钧道：“其实为父当年考试也是这么做的，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，有一点你们记住了，不要夹杂太多的个人情感。”

把自己放空迎合主考官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。

谢楚文和袁半章观点针锋相对，尤其学生年轻没经过事，他们坚信老师教的观念，写跟自己观念相左的文章，经常会不伦不类。

但陆钧是什么人。

那可是以自己为中心的不粘锅。

他想了想，道：“你们兄弟先收集文章，为父教你们，要是跟荀夫子教的不一样，不要当堂发作，事后找我。”

“是，父亲。”

……

陆钧下场亲自教两个儿子，秦氏喜滋滋的。

她拿着陆念信写的文章给陆惠韵看，道：“韵儿，你看看你哥哥写的，还有没有进步空间？”

陆惠韵拿起来，仔细看了几遍，问道：“哥哥的文章，嗯，辞藻不甚华丽，下笔铿锵有力。哥哥，你是不是练袁半章的文章有些吃力？”

陆念信点点头。

他想了想，又道：“文章还是大哥学的好，父亲也夸他呢。”

废话嘛，不粘锅的性子，就跟水似的，放在方形容器里是方的，放到圆形容器里是圆的……陆惠韵腹诽。

她沉吟一会儿，道：“你们记不记得前几天，就是我来那天京郊发生的事？”

那可是最近最爆炸的新闻了。

但众说纷纭，莫衷一是。

陆念信压低声音道：“现在就是不清楚陛下是什么想法，虽然几个勋贵被责罚，但谁都猜不透。”

“那天，我在现场。”陆惠韵神秘道。

“什么？”

两脸震惊。

吓得秦氏立刻四望，确认无人后，方道：“那你说说陛下会倾向什么？”

陆惠韵当然不能直接说。

她背着手，在房间里来回踱步，装出一副也很纠结的样子，半晌，才停住脚步，沉声道：“我的意见是，赌一把。”

“赌什么？”秦氏忙道。

陆惠韵道：“哥哥学不来袁半章的靡靡，若花时间学袁半章，8个月的时间恐怕不够，反而会不伦不类，反正，哥哥明年也就17对吧。”

科举一次就中的那是凤毛麟角，反正年纪小，多考两次就是了，多少人考到七老八十还不中呢。

秦氏想了想也是，但她一向尊重孩子，便看向陆念信。

此言正合陆念信想法。

他不喜欢袁半章。

陆惠韵道：“不要跟父亲说是我的主意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陆念信脱口而出。

“因为你是男子。”

秦氏立刻明白，道：“二郎，你是男子，在你爹眼里，你始终比你几个姐妹都重要的。”

陆念信眼神黯淡下来，心里愧疚不已，总觉得对不起妹妹和母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