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东家体恤老朽。”莫池眼泪都快出来了。
若是算上巧素在陆惠韵身边,将来身价升腾,莫家的收益几乎是大于陆惠韵的收益的。
“明白。”陆惠韵觉得自己捡了个大便宜。
“好。”陆石道,“既然已经说清楚了,那就签个字,以后要是出问题可别找我哦。”
“伯父真是客气。”
交接签字画押后,陆石见陆惠韵眉头微皱,问道:“韵儿,还有其他问题吗?”
“其他的还好,我看到花平罗和五色锦,加起来一共50匹,但成本总额几乎占据一半。”
陆石道:“花平罗和五色锦还只是中等布料,是专门吸引贵妇的,你放心,花平罗和五色锦绝对不愁卖。
我和老莫头为控制成本,妆花锦和蜀锦都没敢弄过来呢。”
他以为陆惠韵担心库存积压卖不出去。
“不是。”陆惠韵摇摇头,“京中可能有大事发生,豪门勋贵不敢穿那么花。”
她用词很谨慎,但她相信陆石一定能猜到她意思。
说起这个,陆石和莫池父子心头陡然一紧,陆石是生意人,还是个成功的生意人,最在意的便是朝中风向。
当他听说陆惠韵被赶出内学堂,又被韩娥收为弟子,师徒俩远离京中,韩娥又当过陛下和太后的老师……
加上之前的传言,陆钧越来越黯淡的神色。
京中恐有巨变。
陆石站起来,背着手在库房里来回踱步,忽然停住脚步,沉声道:“可是我已经进太多奢华的锦缎了。”
他在赌,太后今年不过三十,皇帝也就二十来岁,这俩人都能活个千秋万代。
“我觉得应该提早预备着。”陆惠韵抿口茶,“伯父,临淄城的店铺你交给我,让我试一次,其他地方的店铺伯父自行决断?”
陆石缓缓走过去,仔细看了她许久。
莫池沉吟片刻,道:“东家,临淄城最大的绸缎庄子是许记,听说是临淄王妾室的。
我们刚来,他们视我们为心腹大患,联合其他小绸缎铺子压价,其实这两天我们的销量不大好。
就算是跟许记打价格战,许记背后有王府撑腰,临淄王是宗室之首,城中贵妇就算为讨好临淄王也会照顾他们生意。
我们跟他们硬碰硬,实际上没什么好处的。”
莫岩附和道:“我也认同父亲说的,要是我们再降价,最后反而便宜给许记。”
不是陆记价格高,是许记背景强。
陆石笑道:“既然你们三个都同意,富贵险中求,那就试一次,亏了算我的,算是我作为伯父为侄女的成长付一次钱。”
“太好了。”巧素拊掌笑道。
陆石道:“要怎么做,你们商量着来,且不可掉以轻心。”
陆惠韵莫池莫岩:“明白。”
“现在也到中午了。”莫岩道,“我在旁边酒楼定了饭,一起吃。”
“好。”
几人将库房锁好,叮嘱完伙计后,一起来到旁边不远处的悦来客栈。
莫岩是预订者,他先走过去询问小二,陆惠韵跟巧素在后面跟着,忽然听到旁边一阵呜咽声,似乎是女子在哭泣。
陆惠韵循着声音望过去,只见客栈墙角有两个小姑娘抱在一起,低声啜泣,再仔细一看,居然是熟人。
奚徽和奚音两姐妹。
陆惠韵大为震惊。
“好了,我们可以进去了。”莫岩过来招呼他们进去。
陆惠韵却小跑到两姐妹跟前,问道:“奚徽,奚音,你俩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