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太太松口气,目光落在陆惠韵身上,温和道:“婷儿更讨郎中欢心,你不要往心里去,更不要觉得委屈。”
有完没完!
陆惠韵惶恐起身,恭敬道:“祖母言重了,只要是父亲高兴,我不会感到委屈的。”
“你只是年幼无知,你父亲一直喜欢你年幼,但还是要多读读书,不要再犯低级错误了。”
拐着弯骂我无知蠢笨是吧……陆惠韵恭敬道:“谨遵祖母教诲。”
老太太终于大恩大德放人。
离开三春堂,陆惠韵走在回去路上,看到旁边花丛里的**落一地,忽然有些伤感,果然花无百日红啊。
“二姐姐请留步。”
不消说,一定是陆惠娉。
自从陆惠韵被内学堂赶出后,陆惠娉就装作跟清风池馆不熟的样子。
全然忘记赵氏生产时几个主子不在,她因害怕总是半夜惊醒,还是秦氏搂着她睡。
如今陆惠娉这么亲热的呼唤姐姐,到让陆惠韵有些不适应。
“姐姐好呀?”
陆惠韵忽然十分厌恶这个小丫头,她最讨厌白眼狼,我遇到事你可以自保跟我割席可以,但不允许你落井下石。
“三妹妹,有什么事吗?”
陆惠娉微笑道:“二姐姐气色比前几天好多了,想必是最近父亲送四妹妹不少礼物,她给姐姐送去不少呢。”
陆惠韵不想跟她多费口舌,道:“我还要帮小娘理丝线,先告辞了。”
陆惠娉不依不饶:“二姐姐真是贵人事忙,还知道孝顺小娘,怎么姐姐跟孙夫人吵时,没想过孝顺爹爹呢?”
她在内学堂吃不少陆惠婷的暗亏,陆惠婷又把祸水东引到陆惠韵头上,她便把怨气全部撒在陆惠韵身上。
陆钧以前最疼爱陆惠韵,她心里哪有不嫉妒怨恨的,现在看到清风池馆失宠,当然要趁机挤兑一番。
陆惠韵忍着怒气,直接往前走。
陆惠娉自然不肯放她走,上前一把扯住她衣袖,冷冷道:“我才是正室嫡出,你俩都是贱庶人,不要妄想着踩在我头上!
我告诉你,在其他勋贵府上,庶女都是给嫡女当丫鬟端茶倒水的!”
陆惠娉口无遮拦在内学堂得罪人,于是她们都笑话陆惠娉还不如庶女,也有好事者挑拨她庶女是不来内学堂的。
陆惠韵最讨厌别人拿嫡庶说事,尤其是陆惠娉,明明被人挑拨,不敢跟人硬刚,却把怒气撒在无辜的她身上。
她重重拨开陆惠娉的手,冷冷道:“韩大家乃当世名家,这些都是她教给你的?”
陆惠娉一愣,脱口而出:“韩大家不是内学堂女傅。”
陆惠韵意味深长‘哦’了下。
“我说你怎么会不记得父亲也是庶出呢?”
陆惠娉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难看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也许是她碍于陆钧庶出,也许是内学堂没了韩娥,相当于一条腿走路,效果大打折扣。
她脑子是不好使,但内学堂如今这个光景,她再蠢也知道什么都学不到,更何况还被排挤,还不能退出去。
对于陆惠娉而言,趋之若鹜的内学堂,变成了谈之色变的豫章书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