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着,嗣子看着朱止青放在自己面前的账本,嗣子不由眨眼:“这,这是哪里的账?”
“这是我们合伙的那个铺子的账,而这份,”朱止青微微顿了顿:“是周家这个月的账。”
“你,你,好啊,周家出了内奸,竟然连这样的账都给你拿到了。”嗣子的眼睛瞪的足有铜铃大,恨不得把朱止青嚼嚼吃了。
朱止青这会儿倒不疾不徐,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,瞧着嗣子:“做生意的人,用点非常手段,也是难免的,毕竟,你不也一样,和周家合伙,想要赶走我们杨家。”
嗣子紧紧地咬住下唇,仿佛没有听到朱止青的话,朱止青的眉微微一挑,把账本翻开:“可以看出来,这边的铺子生意很好,而周家的铺子,一年连五百两都赚不到。您说,周家给您更多,那不是,惹人笑话吗?”
“反正,我就是要和周家合作!”嗣子见朱止青拿出账来说服自己,也只有站起身,要用这个来和朱止青说。
“胡搅蛮缠,不是做生意的手段。”朱止青缓缓地说,嗣子还是瞪着朱止青,朱止青瞧着嗣子,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,于是朱止青笑了:“除非,有人不想做生意。”
才会故意放着收入好的铺子不去管,要和收入差的人家合伙。况且,朱止青来之前仔细翻过这两本账。可以很肯定地说,是嗣子去寻的周家,而不是周家来寻的嗣子。毕竟周家现在一年五百两银子的利息,连稍微体面一点的生活都难以维持,就算想要和秀娥斗,也是有心无力。
那周家更不会去找嗣子,要和嗣子合作,毕竟要打动别人,要足够的利益,而周家,提供不了足够的利益。但反过来呢?嗣子却可以提供给周家足够的利益。
嗣子吓了一大跳,朱止青说出了事实,自己确实不想做生意,只想着赶紧把这大笔钱财,用各种方式弄到手,然后悄悄地在外县买地买房雇人,离开族内。
毕竟,守在这里,就要时时应付族人的啰嗦。只有远离这里,才不用担心族人。这是嗣子在楚家退婚之后,想到的另一个主意。
所以嗣子高声道:“朱掌柜,何必如此胡说八道,是,我晓得,杨家陈家,这些年合伙做生意,利息不错,但这些年,朱掌柜你自己晓得,都是你们杨家做主,我们陈家在铺子里面,连一点主都做不了,所以我就想着,既然如此,倒不如拆伙算数。”
“哦!”朱止青只淡淡地哦了一声,这让嗣子心中越发火起,但嗣子面上还是努力平静:“都说,要好聚好散,所以我就遣人去了,等到盘出账来,那我也就和你们算算清楚,免得以后两边怨怼。”
“这会儿,不愿意好聚好散的人,到底是谁?”朱止青淡淡地说,嗣子心中的火气越发大了,这火气之外,还多了几分焦躁,仿佛自己所思所想,都在朱止青掌握之中,因此嗣子高声道:“这天下也没有不散的宴席,这合伙做生意,拆伙的人多了去了,怎么就你们家不能拆伙吗?我们要拆伙,你们还要跑来,非要问个子午寅卯来,怎么,你们杨家是要倒了吗?没有我们陈家和你们合伙,你们就做不下去生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