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琢这次没有推辞，跟着秀娥往外走，街上依旧人来人往，一派繁华景象。

“风花雪月，毕竟是要靠了银子在背后支撑的。”刘琢上马车前，看着秀娥，又重复说了一句。总有人觉得说柴米油盐是俗，可是若没有柴米油盐，哪里就能让人风花雪月？饿个一天两天，那还可以，若是饿个三天四天呢？

“大奶奶，刘小姐变得好厉害。”召儿在一边感慨地说，秀娥轻叹一声：“但我有时候，不愿意看到她们这样变。”

一个个都是那样年轻的姑娘，本该欢笑，本该风花雪月。

“那，大奶奶，可以不可以，一边柴米油盐，一边又风花雪月？”召儿的话让秀娥露出笑：“自然是可以的，但这样的人，又有多少呢？”

既能柴米油盐，又能风花雪月，需要很多很多心思的。召儿不由叹气：“这个世上，怎么就没有那么多的成全。”

“你啊，何苦去想这些，我们进去吧，再收拾收拾，过几天就去省城了。”秀娥捏一下召儿的鼻子，召儿点头，省城是个什么样子，原先召儿曾陪着秀娥去过，但现在是要去长住，那里的人，会对自己说什么？

召儿面上的憧憬让秀娥笑了，人能多些憧憬，总是件喜事。

秀月的消息是第二天由楚双霜遣秀儿过来传的，那时候秀娥正在和召儿在收拾行李，召儿还要把秀娥喜欢的一些小东西塞进去，秀娥已经阻止她：“我们又不是不回来了，哪里就要都带走。”

“但我们是要很久很久才回来。”召儿说着，神色已经带上惆怅，在这里，已经住了很多年了，从不懂事的孩童，长到这么大了。

“瞧你，比我还舍不得离开。”秀娥刚说了这么一句，就听到秀儿的声音：“大奶奶和召儿都在忙啊！”

“你怎么来了？”召儿回头瞧见秀儿，十分欢喜，还上前拉住她的手：“我还想着，什么时候去见你一面呢，还要求求我们大奶奶。”

“我们大奶奶说，你必定想我，所以才让我来了。”秀儿给秀娥行礼后这才坐在小凳子上，召儿给她端来茶：“你怎么就进来了？”

“我遇到了你们家的管家婆子，她晓得我来寻大奶奶，什么话都没说，就把我带到了这院里。”秀儿笑着说完，就站起身对秀娥恭敬地道：“我们大奶奶原本想亲自来的，谁晓得家里事情忙，所以就没来给大奶奶辞行，还望……”

“坐下，你坐下！”召儿已经伸手去扯秀儿：“你好好地坐着说话，突然这样一本正经，倒吓了我一跳，以为我们大奶奶怎么你了。”

秀儿望秀娥一眼，这才一本正经地说：“因为要说正经话，所以才要这样正经。”

“原来秀儿你平素说的，不是正经话。”秀娥极少开玩笑，秀儿都愣住了，见她愣住，召儿噗嗤一声笑了：“都坐下好好说话。秀儿姐姐，我会想你的。”

“我也会想你的，还会想杨大奶奶。”秀儿急忙找补一句。这句话又让三人都笑起来，秀儿拿出一包东西来：“我们大奶奶说，没有什么好送大奶奶您的，也就是礼轻情意重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