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用了!”秀娥略想了想,就对召儿道:“我们回去问问就好。”现在春姨管家,来了什么客人,必定要经过春姨。
而春姨听到秀娥询问,想了想就说:“家里往常有什么访客,太太都挡了,今儿来的,是舅太太。”
杨太太的娘家宿家,在隔壁县城,杨太太归宁一趟也很麻烦,更别说还有杨太太的娘家来人了,这怎么说都是一桩大事。秀娥听了就疑惑询问:“舅母来了,怎么也没留她在家中住下?”
“说起来,这事儿也是很巧。”春姨笑着道:“原本,舅太太每回来,都要在这住上几日,姑嫂之间好好地说说话。这回呢,却是舅太太要送表小姐出嫁,经过这里。因想着和太太许多日子不见了,才特地在这停留一个中午,来家中寻太太说话。”
这理由也说地过去,但秀娥心中的狐疑并没解开,宿太太送女儿出嫁,特地停留,那怎么着也该把秀娥请回来,和宿太太宿小姐见面才是。
果真春姨已经继续说了:“原本,太太还说,要着人去把奶奶您请回来,好好地和舅太太表小姐说说话。倒是舅太太说,她说总还有见面的机会,不用请你回来了,所以就只有太太和舅太太表小姐在那说了半日的话,舅太太吃过午饭,说下人们还在城外等着,就带着表小姐离开了。”
“这事儿,怎么越听越蹊跷了?”秀娥不由问出来,春姨瞧着秀娥:“奶奶,到底哪里蹊跷?您要告诉我,免得我不晓得,到时候犯了什么忌讳,可就不好了。”
“你在我跟前,能犯什么忌讳?”秀娥掩饰地说了这么一句,春姨却听出秀娥话中的掩饰,迟疑一下才道:“奶奶,是不是太太问您生意上的事儿了,我恍惚也听说了。”
“表小姐嫁的人,是哪一家?”秀娥反问,春姨笑了:“宿家早就来过信,表小姐嫁的,还是老亲,就是这城外王家庄王举人的儿子。”
姓王,那和周家就没有什么关系,秀娥心中还在想着,春姨已经在那说着,不外就是听说这王大爷,人生的俊秀不说,还很聪明,已经考中了秀才。若不是老亲,两边也结不了亲。秀娥任由春姨在那说着,自己只在那思量,这杨太太突然说了这些,只怕是宿太太在杨太太面前说了什么话,可这宿太太,秀娥也没见过几回,为何见了面,就在杨太太面前搬弄是非?
“奶奶?”春姨在那说了半天,没有听到秀娥的回应,不由停下说话,瞧着秀娥。秀娥被春姨这一叫,才回神过来,对春姨笑着道:“我已经许久没有听你说话,竟然听的有些迷了。这么晚了,该歇着了。”
“奶奶,是不是生意上又有什么事儿?还是这族内又说了什么,这生意上的事儿,我帮不了您,但这族内要说什么,我还是……”春姨话没说完,就看见秀娥摆手,于是春姨停下说话,秀娥已经笑着开口:“我都和你说过了,你好好地管家,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忙了,别的事儿,不用你操心。”
“但我,我,……”春姨的话很快就被秀娥打断:“说过不要你操心,就不要你操心,春姨,我晓得,你觉得我对你很好,所以想为我赴汤蹈火,但你也许从没想过,我对你好,只是因为你值得,而不是想要你为我赴汤蹈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