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我就想来回大奶奶一声,人已经送到衙门里了,周老爷也亲自去拜会了。”陈庆说完就还是瞧着召儿,召儿已经往屋里走去,还挑起了帘子,对里面道:“大奶奶,是陈小哥,他从衙门里回来了。”
这是不打算请陈庆进去了,陈庆也巴不得想和召儿多待一会儿。于是陈庆对着屋内,说了几句,秀娥的声音这才传出来:“如此,你们辛苦了,那铺子里的整修,还要继续。”
陈庆应是,却没有立即离开,还想等召儿走出来,但那门帘还是低垂在那儿,陈庆耐着性子等。
好不容易门帘掀起,召儿扶着秀娥走出来,瞧见陈庆站在那里,召儿不由哎呀叫了一声。
“你还在这里做什么?”召儿不等陈庆说话,张口就问。
“我……”陈庆不好说自己在这等召儿,迟疑一下才道:“我在等东家,看看有没有别的吩咐。”
“没有了,你走吧。”召儿抢先回答,秀娥看向召儿,又转头去看了看陈庆,欲言又止。
陈庆哦了一声,再次对秀娥行礼后才离去。
春姨已经笑着道:“这就是,一物降一物!”
这话意味深长,召儿的脸不由红了,但她强撑着道:“什么叫一物降一物,春姨,我听不懂呢。”
“听不懂?”春姨还想打趣召儿,秀娥已经拉一下春姨的袖子:“罢了,他们年轻人的事儿,我们就不掺和了。”
“大奶奶,什么年轻人啊,您也不过就大了我三岁!”召儿这会儿是真撑不住了,努力想要撇清关系,秀娥听到召儿说的,不过就大了她三岁的话,心底有一丝黯然,但这黯然不能被召儿晓得,她只淡淡一笑:“不一样的。”
是身份不一样,还是年龄不一样,也或者,心境不一样。秀娥没有再往下说。召儿咬住下唇,春姨已经笑了:“你啊,是被大奶奶宠坏了,以后这些话可不能说了。等以后,嫁了人,哪还有这样轻松自在日子过?”
“既然嫁了人就没有轻松自在日子过,为何还要嫁人?”召儿脱口而出,就听到秦婶子的笑声:“大奶奶,春姨,你们啊,就别纵着召儿,今儿能问出这样的话,明儿呢,还晓不得能做出什么事儿。”
原来秦婶子就站在她们面前,笑吟吟地瞧着她们。秀娥也笑了:“召儿是个懂事的孩子,明白分寸。”
“这是大奶奶疼召儿,大奶奶,我呢,就讨大奶奶一个不欢喜,让召儿回去半日,可好?”秦婶子严守着规矩,并没有再上前一步。
秀娥点头,召儿反而不愿意跟秦婶子回去:“我才不回去,回去了,定是你又说,是谁家谁家又要来说亲了,我才不听。”
“召儿真是个孩子脾气。”当了主人的面,秦婶子再不满,也要笑意相迎,春姨已经推召儿一把:“召儿,你就跟你娘去吧,这些事儿啊,有大奶奶呢。”
召儿这才瞧一眼秦婶子,不情不愿地跟秦婶子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