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要伤害我的孩子。”

她尽可能克制了。

但仔细听，还是能听出她声音里的颤抖。

萧云帆轻笑：“看来我这一步棋走对了。”

徐蓁蓁嗓音沙哑：“别废话了，你到底要干什么？”

她不可以让孩子们出事。

绝对不行。

“抬头。”

徐蓁蓁本能向上看。

逆着光，她看到了一抹黑影。

萧云帆站在高处，仿佛把她踩在脚下似的。

他缓缓的放下手机：“徐蓁蓁，哦不，应该喊你萧蓁蓁才对。”

徐蓁蓁做了几个深呼吸，表情冷漠：“我的孩子在哪里？”

萧云帆闻言，叹气：“我不得不说，女人做了母亲之后就是不一样，不管什么，先想到的都是孩子。”

但也不是所有女人都这样。

比如他的母亲。

他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个话。

徐蓁蓁庆幸在发生这件事之前了解到了他的背景。

“我知道，你在讽刺你母亲，可她是她，我是我，你恨她又关我什么事？”

“你办事效率倒是很高。”这么快就查到了。

徐蓁蓁收下这句夸奖：“想查你不难。”

还骄傲上了。

“徐蓁蓁，”萧云帆直入正题，“要我放了两个小鬼可以，你自我了结吧。”

说着，他抬手，抛下了一样东西。

那东西稳稳的落在徐蓁蓁脚下。

是一把枪。

“开枪你会的吧，”他说，“就像你当年开枪瞄准陆斌一样，举起来，对准太阳穴，嘭……”

徐蓁蓁脸色突变：“你说什么？什么瞄准？”

萧云帆意外：“怎么你还没想起来吗？”

她应该想起什么？

徐蓁蓁眼睛直直的盯着他，生怕一个不小心，他就跑了。

“算了，”萧云帆腔调慵懒，“我来提醒你，当年你植入了郑晓雅的意识成为一名卧底，你藏在了你亲生父亲身边，他培养你，教育你，几乎把全部技能都教给了你，可是你呢？最后居然举着枪瞄准他的心口，徐蓁蓁，喊你一句白眼狼，不冤枉吧？”

他的话，一个字一个字的，像一把锤子，狠狠的击打在徐蓁蓁心头。

脑子里的场景仿佛电影似的，一帧一帧的，都冒出来了。

那个优雅到骨子里的中年男人，毫无畏惧的盯着枪口，脸上满是不可思议。

“你背叛我？我对你那么好，甚至想把一切都交给你，你背叛我？”

天边有乌云飘过来。

“轰隆”一声，一道响雷劈了下来。

徐蓁蓁被惊醒。

她再次看向萧云帆。

他露出得意的表情：“怎么样？想起来了？”

她不说话。

“徐蓁蓁，我真的很羡慕你，”他说，“我不明白，不管是萧广严，萧安年还是陆斌，为什么一看到你，他们都会选择你，明明有更优秀的人在眼前，他们就是看不见，偏偏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你身上？你有什么好？凭什么占尽了所有的好处？”

命运啊，就是这么不公平。

他想起第一次去萧家的情景。

当时，那个女人牵着他的手，再三叮嘱要讲礼貌，要听话。

结果呢？

他本该喊“爷爷”的人，那个本该用慈爱面对他的人，竟然冷冰冰的说，回去吧，萧家不会承认他这个孙子。

女人不死心，问为什么，他的的确确是安生的儿子。

然而得到的回答却是，没有为什么，因为来路不正。

来路不正？

呵呵。

他很想接受这个说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