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槿辰语调温柔：“梦到太婆婆怎么会哭呢？”

徐小妹捂着鼻子：“有好臭好臭的味道。”

季槿辰闻言，鼻子嗅了下。

徐蓁蓁有轻微的洁癖，并且不喜欢陌生人在家里出入，日常的卫生工作都是亲力亲为，尤其是孩子们的房间，更是打扫的一尘不染，包括空气。

她买了一台空气净化器在角落，还会喷上一些没有副作用的消毒液。

淡淡的桂花香气。

“没有啊，哪里臭了？”分明是一股清新的味道。

徐小妹撇着嘴：“是梦里。”

季槿辰：……

这孩子太入戏。

“没事，不用怕，爸爸在，梦都是假的，你越看到可怕的东西，其实就是越可爱的东西，知道吗？”

徐小妹摇头：“不是的，不是，是真的。”

她看到的都是真的东西。

季槿辰拧眉：“什么真的？”

徐小妹眼睫毛还挂着泪水：“是我看到的，太婆婆在煮饭，煮好臭好臭的东西。”

小孩子的话不能全信，又不能不信。

季槿辰问：“是臭豆腐？”

徐小妹说：“不是，我吃过臭豆腐，不是那个味道，是黑乎乎的，一大碗，太婆婆做给妈妈吃的，我也吃过，好难吃。”

照理说，蒋兰英做饭给徐蓁蓁和徐小妹吃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。

可为什么孩子梦到这个会哭呢？

为了不打扰季小鱼睡觉，季槿辰把徐小妹抱在膝头，滚动轮椅去了客厅。

“徐小妹，你跟爸爸说说，为什么梦到太婆婆煮饭会怕呢？”

徐小妹揉揉眼睛：“爸爸，这个我没有告诉过别人，你不要告诉妈妈好不好？”

他不太懂：“为什么？”

徐小妹拽了拽他的衣领。

他本能的俯下身，把耳朵凑过去。

徐小妹很小声的：“妈妈很爱太婆婆的，我不想妈妈知道了害怕。”

“到底什么事？”

“你保证不能说。”小姑娘好谨慎。

季槿辰举起手，发誓：“我保证不说。”

徐小妹放心了。

在她心里，爸爸是个说到做到的人。

“太婆婆给妈妈喝的那个黑黑的东西，会让人睡觉，有一次给我喝，我不要喝，太婆婆好凶好凶，她骂我了，她第一次骂我，后来我喝了，就喝了一点点，剩下的给大黄了，后来我出去玩，看到大黄躺在草堆里睡觉，大黄白天从来不睡觉的。”

季槿辰猜测：“你是梦到了太婆婆骂你，所以哭了？”

徐小妹点点头：“好凶好凶。”

蒋兰英是个药剂师，那碗黑色的东西，大概是什么药。

会让人睡觉……

季槿辰问：“那你能告诉我，大黄是谁吗？”

有必要的话，他会派人去乡下找这个叫大黄的问问。

徐小妹好认真：“大黄是隔壁夏芳姐姐养的大狼狗。”

季槿辰：……

果然小孩的话不能全信。

“爸爸，”徐小妹仿佛想到什么似的又拉扯着他的衣领，“我告诉你哦，夏芳姐姐那时候跟村子里的王强哥哥谈恋爱，但是夏芳姐姐的妈妈不高兴，所以每次都带大黄出去，就是那次大黄睡觉的时候，没有帮忙看着，被夏芳姐姐的妈妈发现了，她的妈妈骂得好大声，把王强哥哥都给骂哭了。”

季槿辰：……

他怎么才发现女儿这么八卦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