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端上来了。

郑晓雅喝了一大口，然后才开始说：“我跟他第一次见面是在医院……不是，应该是有计划的见面。”

“有计划？”这个词很奇怪。

郑晓雅解释：“我不是说了吗，那时候上头派我去调查一件文物盗窃案，我们团队经过很久的跟踪锁定了他为目标，其实当时也没什么证据，只是任何一个嫌疑人都不能放过，所以就让还是生面孔的我假意接近他，组织上有人跟踪他到医院，正好我有心脏病，扮成病人不会起疑，就这样遇到了他。”

一切的一切都是计划。

季槿辰想了想，问：“他就没怀疑你？”

他们是亲兄弟，就算关系不怎么样，彼此的性格倒也有几分了解。

季云昇从小就敏感，也不怎么爱亲近人，哪怕自家人沟通时表情都是淡淡的，陌生人接近他，那更是爱答不理。

郑晓雅两条腿翘在茶几上：“大概怀疑过吧，不过我在医院的资料都是真的，他就算查也查不出什么，而且那时候他在W国也不过是一个小人物，我们安全部做事还是靠谱的，他不见得能查出什么。”

“好，你继续。”

郑晓雅露出不满的表情。

嘁，什么态度？

整得跟我上司一样。

“那次我请他在医院食堂吃了顿饭，随便聊了聊，就这样。”

还是没说到重点。

季槿辰看了眼手机：“你还有二十分钟。”

郑晓雅：！

我语速够快了，才讲几句话就过去十分钟了？

你唬我？

季槿辰催：“快点。”

“急什么急，投胎还要排队呢！”

话音落下，她愣了愣。

这句话……

她想起来了，是她第二次和季云昇见面时说过的。

而那次相遇也是人为。

她与他之间从来不是什么缘分，都是刻意的安排。

……

中餐馆里，听到“朋友”两个字的季云昇慢慢弯起了嘴角。

别人他可能有所抗拒，但这个女孩很有趣，他倒是不介意与她交朋友。

“你好，朋友。”

老板娘又飙了一串英文，意思是别拖拖拉拉的，干活。

话是对着别人说的，可Gia知道，她的视线正瞄向自己。

季云昇也发现了。

他问：“这儿的工作条件不好，要不要换一份工作？”

这是能接近他的大好机会。

Gia思考片刻，却拒绝了：“不用了，这里很好。”

“是吗？”季云昇看向那老板娘，“整天对着一张凶巴巴的脸孔，很好？”

“我并不在乎她，因为她不是我生活中的一部分，之所以在这里工作，是觉得自食其力的感觉挺好的，至少心安理得。”

季云昇淡笑：“你高兴就好。”

每个人想法不同，她不愿意，他便不勉强。

“对了，你要吃什么？”

季云昇对吃这方面并不挑。

他随手指了两样：“就这个和这个吧。”

Gia探头去看：“油焖大虾和红烧茄子？”

她得做记录。

“嗯，再来碗米饭。”

“OK。”她动作很快，立刻下了单。

上菜时也是她。

这家餐馆生意惨淡，自打季云昇之后就没有别的客人了。

Gia把菜端上桌后就站到了门口，偶尔有人晃悠，她很热情的喊着“Wele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