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秀芳应了声。

他问：“怎么了？”

范秀芳摇摇头：“没什么，吃饭吧。”

钟立明一副贴心好儿子的做派：“是不是那个男的又来找你了？”

范秀芳刚搬过来没几天的时候，那男人整天带着儿子过来骚扰，又哭又闹的，被保安赶走好几次。

后来改了路子，趁范秀芳出门买菜的时候一路跟随。

某一次被钟立明撞破了，挨了揍，踏实了。

“没有，不是，”范秀芳说，“他自从那次没来找过了。”

那是自然，钟立明派的人可是把他往死里打的。

“那你刚刚怎么了？”

“立明，我……”范秀芳迟疑几秒，“我就是想，你小时候太苦了，我把你一个人留在那边，真该死，我……很后悔……”

钟立明盛了碗汤摆在她跟前：“好了，过去的事就别说了，来，把汤喝了，以后就不谈了。”

这段时间，他每日都回来吃饭，每顿饭必然会给范秀芳盛一碗汤。

“立明……”

“嗯？”

对上他的眼神，范秀芳闭嘴了：“没什么，吃饭吧。”

她其实不怎么喝汤，却还是把汤喝了。

“妈。”

“怎么了？”

“最近天气不太好，没事就别出门了，好好在家休息。”

“天气不好？”范秀芳莫名其妙，“我刚才听天气预报，明天是晴天的，我还打算拿被子出去晒晒。”

钟立明语气淡淡的：“天气预报不准的，就算准，我也觉得你该在家休息。”

这是什么意思？

她不问了，反正现在儿子说什么就是什么。

“好，我在家，不出门。”

“嗯，这才对，吃饭吧。”

晚餐后，范秀芳在洗碗。

不知道为什么今晚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舒服。

胸口很堵，肠胃也不顺畅。

她做了个深呼吸，突然手一抖，碗掉在了地上。

碎掉的声音惊动了在卧室的钟立明

他走出来：“怎么回事？”

范秀芳连忙蹲下收拾：“没有，我不小心把碗打碎了。”

她的手刚碰到碎了的瓷片，瞬间一抹疼痛感袭来。

手指被割破了。

血渗了出来。

范秀芳想起身找个创可贴处理下，还没等站起来，猛地一下天旋地转的。

她一下坐在了地上。

头晕，心跳加速，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。

“立，立明……”范秀芳捂着心口，万分痛苦。

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，眼泪，鼻涕控制不住的流下来，她想抓住流理台起身，却发现手在颤抖，且根本不听使唤。

“立，立明……我，我……”

钟立明听到了，他慢悠悠的走过来：“妈，你怎么了呀？”

范秀芳支持不住，倒在了地上，太痛苦了，她整个人缩成了虾的形状。

“立明，立明，怎么会这样，这样，我……”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。

钟立明居高临下的望着她：“难受了吗？”

她拼命点头：“难，难受，我……”

有一种窒息的感觉。

“难受啊，就对了，”钟立明蹲下，“我想着以你这样的年纪，大概是七天左右产生效果，没想到你身体素质还挺好的，拖拖拉拉的，今天都第十二天了，可让我等得急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