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近日来话很少。

到底是跟了这么久的人，钟立明猜到了他的心思：“你还在惦记着她？”

季云昇虽然没说话，但是打字的频率明显慢了下来。

渐渐的，敲键盘的声音消失了。

他在发呆。

钟立明知道他心里藏着一个人，却不知道那人是谁。

他猜测，季云昇大概是受过情伤，而且很重。

“其实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，你就算惦记她，她也不知道，倒不如试试走另一条路，起码能让自己开心一点。”

这句话看似在劝别人，实际上也是在安慰自己。

他以为季云昇不予理会，却没想到半晌后，他轻轻的念叨了一句：“她知道的，她一直都知道。”

钟立明愣了愣，随后趁机问：“那她现在在哪儿？”

莫不是被他关起来了吧？

不奇怪，这事季云昇干得出来。

“你出去吧。”

“啊？”

“我让你出去。”

语气不重。

但钟立明知道，该闪人了。

如果再问下去，他可能会发火。

“好，我走。”钟立明很识趣。

离开办公室，他嘴角的笑容一点一点的消失了。

他的手搭着门把，腕间挂着一条黑色的手串。

手串绕了三圈，是用来遮挡割腕的伤疤的。

钟立明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单脚迈入地狱的痛苦。

所以康复之后，他就决定了，要让人不幸福。

而这些人，不单单是季槿辰和徐蓁蓁，还有她，他，所有人。

下一个轮到谁呢？

季云昇好吗？

……

季槿辰出差的第三天。

晚上他打了通视频给徐蓁蓁。

登录的是徐小妹的微信。

她正在码字，接通后，并没有看镜头。

“徐蓁蓁。”

“啊？”

“现在是晚上八点半。”

“我知道啊。”

他很不满，盯着看了半天，只能看到她的侧脸：“你怎么比我还忙？”

徐蓁蓁依旧不看他，只盯着屏幕：“你这话说的，有哪条法律规定我不能比你忙了？”

“那算了，”季槿辰没好气的，“挂了。”

徐蓁蓁及时喊住他：“诶，别挂，难得你能跟我聊两句。”

他平时也忙，但每天都会回家，突然之间出差了，还有点不习惯。

她抬头，看到镜头那边的他裹着厚外套，声音也有点怪。

“你怎么了？感冒了？”

季槿辰煞有其事的吸了吸鼻子：“嗯，感冒了。”

徐蓁蓁笑了：“原来季医生身体这么弱的？我记得你那边温度还行啊，带的衣服也都是厚的，怎么能感冒呢？酒店里没空调？”

季槿辰是真感冒了。

但没那么严重。

“这不是很正常吗，你忘了，人家都说季家老三身体孱弱，不止是个瘸子，还整天生病，估计活不了几年。”

“你少胡说八道啊，”徐蓁蓁不迷信，但是听到这些话，心里还是觉得不舒服，“小感冒而已，过几天不就好了，说那么难听。”

季槿辰老实了：“好，我不说了。”

徐蓁蓁正在卡文，干脆不写了，先视频：“我问你，你什么时候回来？”

“还不知道，”季槿辰逗她，“怎么了？想我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