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跟母亲约好的时间。

而胡嘉蓉最讨厌迟到或者临时更改计划，无故取消的话，母亲对徐蓁蓁的印象会不好。

季勇光说了原因。

原来三十分钟前，季凌寒才回来吵过一架。

除了几年前那一段荒诞的时期，这是他第二次不理智。

季凌寒吵架的目标是胡嘉蓉。

基金会下午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，胡嘉蓉吃完早午饭，准备回房化妆换衣服。

这时候，有人进来了。

是气急败坏的季凌寒。

他最近很忙，很少回家，胡嘉蓉见到儿子，自然是惊喜的。

“怎么这个点回来啊？吃过饭了吗？没吃过我让厨房……”

季凌寒走进餐厅，没头没脑丢了一句：“你对她说了什么？”

胡嘉蓉还没反应过来：“什么她？说什么？”

她保养的很好，岁月在她脸上没留下什么痕迹，她总是这样雍容华贵，在外人面前保持着平易近人的形象。

季凌寒是听过母亲演讲的。

她总是强调“光明磊落”，“问心无愧”。

他从未想过，自己眼里近乎完美的母亲会在背地里搞小动作。

“任思琪这个名字，您还记得吧？”

胡嘉蓉明白了。

她很淡定：“跟你合作拍戏的那个女明星？”

季凌寒做了两个深呼吸，补充：“她不止是跟我拍戏，她还是我以前的女朋友。”

胡嘉蓉吩咐佣人把桌上的碗筷收走。

季家规矩很严。

吃多少盛多少，不允许浪费。

胡嘉蓉亦是大户人家出身，从小受到类似的教育，几十年来，从未破戒。

佣人收拾好，她抬起头，很平静：“你长大了，有交友的权利，有女朋友也很正常，不过前女友……难得你可以这么大度与前任合作，看来是真的成熟了。”

东拉西扯的逃避重点。

季凌寒把话题引回来：“她为什么会变成前女友，难道你心里不清楚？”

胡嘉蓉不是一个没底气就拿态度说事的家长。

相反，她认为自己没错。

“分手的原因是在于你们彼此，你现在在问我？”胡嘉蓉笑了，“我承认，那时候我是找过她，和她说了些道理，可决定权在她，如果她够坚定，够爱你，那任何外界力量都没办法影响到她，你说是吗？”

她心平气和，条理清晰，虽是辩解，却不激烈，像闲聊一样。

季凌寒无话可说。

胡嘉蓉瞬间占了上风：“老实说，我很不满意这个女孩子，当年跟你闹分手，我看着你自暴自弃，身为母亲，很心痛，也很失望，一个女人能让你失控成这个样子，这不是一件好事。”

前有季凌寒颓废，后有季槿辰断腿。

那时候的胡嘉蓉，可谓是心力交瘁。

“我不认为找她沟通有错，当年的你们都太年轻，看不懂未来的路，我是长辈，有责任让你们看清楚，想明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