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是真说了些不中听的，季槿辰也不敢介意。

他拉着徐蓁蓁的手。

往常她的手是凉的，他是暖的，他捂着她，没多久一起暖了。

今天两人的手一道冰凉。

“徐蓁蓁，我们结婚，好吗？”

他仰着头，光落在他眼里，很认真，也很小心翼翼。

徐蓁蓁觉得他太奇怪了：“怎么好好的说起这个？”

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谈起结婚问题。

她以为已经有共识了。

季槿辰站起来，反正门关着，窗帘拉着，就不管不顾了。

“你告诉我，是不是现在还只是一点点喜欢我？”告白的时候，她只是说了动心，并没有说过喜欢。

在当时，光“动心”两个字就足够让他兴奋了。

可现在，他觉得不够，他要她明确回答。

徐蓁蓁不太明白：“你到底怎么了？”

她直觉是发生什么事了。

否则一贯冷静的他不会这么紧张。

“季槿辰，你告诉我，是不是我舅舅说什么了，我可以去解释的，他会谅解的。”

他摇头：“跟你舅舅没关系，我现在问你，你到底喜不喜欢我？”

以前的徐蓁蓁觉得男色这玩意挺俗的。

在顾烟对着酒吧里那些帅哥吹口哨时，她会默默的摇头，评价一句俗不可耐。

可现在……

她盯着季槿辰的眼睛。

生得过分精致，像有魔力似的。

徐蓁蓁恍惚片刻，又清醒过来。

她做了个深呼吸，脸颊微微发烫。

色令智昏啊。

“徐蓁蓁，告诉我答案。”

“就……你人很好，对孩子好，对我也好，所以很喜欢，很爱，也愿意结婚。”

她真的是一个不太擅于表达感情的人，至少有些肉麻的话说不出口的。

但有时候不说清楚又显得很没诚意。

季槿辰抓住了最后三句：“你说很喜欢，很爱，也愿意结婚？”

徐蓁蓁眯了眯眼。

都听到了，还要重复一遍，嫌气氛不够暧昧啊？

被他看得，徐蓁蓁顶着通红的脸颊点点头。

季槿辰紧紧的抱住她：“那还等什么，你的身份证什么证件的都在，我们明天就去登记。”

徐蓁蓁推了推他：“干嘛呀，这么着急？”

季槿辰说：“我不想等了，我们孩子都那么大了，早就该结婚的，以前我怕你不爱我，强行逼着跟你结婚，你会后悔，但是你刚刚说了，你愿意的，既然这样，那还拖什么？”

“可是，”她有顾虑，“我还没找到我父亲的下落。”

季槿辰脱口而出：“难道一辈子找不到，我们就一辈子不结婚了吗？”

她脸色有点难看。

他好像意识到自己失态了，连忙补救：“我不是那个意思，我意思是……”

“我明白，”徐蓁蓁没生气，只是有点遗憾，“他这么久没消息，大概是不在了，只是我不愿意相信而已。”

他很心疼，也很矛盾，用着最柔软的语气哄着她：“蓁蓁，别想这么多，我们明天就结婚好吗？”

重点还是结婚。

除了陆斌的事，徐蓁蓁还有另外的顾虑。

“你说你怕我后悔，我也怕啊，我身体里还有一个人，像定时炸弹一样，突然出现，又突然消失，我都搞不清楚她为什么会和我共用一个身体，万一……”她垂下眼，“我说万一，治不好的话，你要跟一个疯子生活一辈子，我会成为负担的。”

这些话她没跟任何人说过，却在脑子里想过千万次。

季槿辰拉住她的手：“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，你不是疯子。”

说完，他凑过去，吻她的脸颊，她的眼睛，她的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