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这句话，钟立明愣了愣。

他一直以为自己很没人性的，没想到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善意。

当然，他把这样的善意解读成绅士。

毕竟徐珊珊是个女人。

他所接受的教育告诉人们，男士需要尊重女士，尤其是上流社会的。

宴会厅禁烟。

但此时此刻，钟立明真的很想来一口烟。

他望向徐珊珊：“这么看着我干嘛？”

她的眼神自从那句“不会随便把你推出去”之后就没有移开过。

徐珊珊颇有感触的笑了笑：“没什么，就觉得你和别的男人不太一样。”

最直接的就是与祁深的对比。

那是她真的爱过的男人。

钟立明很会琢磨女人心事：“想起你前未婚夫了？”

徐珊珊很坦白：“是啊。”

和这样的人交往，要的就是坦诚。

他太没安全感了，越是坦诚，越是推心置腹，他就越觉得对方可靠。

钟立明又要了一杯酒：“那你可稳着点，别爱上我。”

这句话像是在开玩笑。

徐珊珊却是认真思考后回答的：“不会，我俩是同一种人，性格太过相似就像在照镜子，我怎么可能爱上镜子里的自己呢？”

很有趣的比喻。

钟立明笑笑：“不是不可能啊，也许你自恋呢？”

徐珊珊败下阵。

的确，她最爱的只有自己。

“钟先生。”是二夫人的声音。

钟立明回头看了一眼，对着她隔空举杯，意思是就来。

徐珊珊顺着他目光的方向一同看过去：“过去吧，我的靠山，整个艺术中心等着你养活呢。”

钟立明点头：“行，下属女士，你也努力，否则就算有我这个靠山，你也飞不上枝头。”

他把杯中酒喝光。

是浓烈的伏特加。

烈酒下肚，莫名的有一点心酸。

……

宴会厅角落的沙发上，萧安年独自坐着，一旁的茶几上放着他喝了一半的气泡水。

望着来来去去的男女，他觉得无聊，想走了。

突然，有个年轻女孩出现在眼前。

“你是蓁蓁的舅舅？”

萧安年抬头。

女孩身着一套短款小礼服，一字肩的设计，脖颈上戴着一条璀璨的钻石项链。

萧安年觉得眼熟：“你是？”

顾烟落落大方：“萧先生，我叫顾烟，是蓁蓁的朋友，之前她去W国，我和另一个朋友去机场送她的，那时候我们碰过面。”

他想起来了：“顾小姐，你好。”

萧安年是个爱屋及乌的人，听到是外甥女的朋友，立刻放下了戒备心。

今天的这一身打扮，顾烟觉得非常别扭。

本来她想选择那一条红裙，可是她爹说太招摇了，而且显老，年轻女孩就该是天真纯洁的，非要她换那条粉红色的。

她也有脾气的，说不去了。

但她爹说，没事，大不了不换礼服，就算穿着睡衣，也得把她架过去。

顾烟气得跺脚。

天下间就没有这么不讲道理的爹！

所以到了宴会厅，她懒得陪她爹应酬，想着转一圈，如果没有好玩的，就找个机会溜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