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晓雅是经过严格训练出来的卧底，喜怒不形于色。

她淡淡的扫了他一眼：“你这么没耐心吗？”

季槿辰压下了眼底的冷漠：“我对其他人的事没兴趣。”

郑晓雅轻笑：“听故事要听完整了，不然后面的恐怕你听不懂。”

她有一种就算你不想听，可我也会讲的架势。

季槿辰不说话了。

故事继续。

“为了方便调查案子，郭sir为我做的个人简历是学会计的，刚好我懂一点，起初在财务部做事并没有露出什么马脚，但你应该知道，像这样的公司，晋升是很难的，可要是我一直待在基础岗位，接触到的只是皮毛，根本查不到任何线索，所以我想接近当时的财务主管周春林，我向郭sir汇报，他看过我的卧底日志后同意了。”

周春林是个单亲妈妈，三十六岁，家里有个七岁的女儿。

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，郑晓雅并没有发现周春林有什么弱点，所以把目标瞄准了她的女儿。

她假装接亲戚家的孩子，故意在周春林女儿的学校门口转悠，几次三番的，就与那孩子混熟了。

听到这里，季槿辰皱眉。

就你这种性格，还能讨孩子的喜欢，开玩笑吧？

不过，这话他没说，耽误听“故事”。

“我好不容易接近到了周春林，这个人戒备心很强，不过花钱很干脆，一出手就是几十万，和她本身的收入差别很大，所以我确定洗黑钱有她一份，我不知廉耻的接近她大概有三个月，有一次我陪她和她女儿一起逛商场，我带着孩子去洗手间，回来的时候听到她在讲电话，其中有一句是，货出了，钱呢？另外还有一句，老板捧你到现在这个位置，不是让你享福的，如果做不到之前承诺过的，老板一定会拉你下台，到时候警服你是没命穿了，穿囚衣吧。”

季槿辰听懂了：“你意思是……”

车开到了僻静的地方，郑晓雅特地避开了监控探头，把车停在路边。

“没错，我怀疑警方有内奸。”

“那你查到是谁吗？”

她摇头：“没多久郭sir命令我辞职，中止这件案子的调查，我问理由，他只说是上头的要求，我服从命令递了辞职信，但我相信，内奸在我们安全部内，并且是一个很高的职位，我们这里的运作模式和你们国家不同，各个部门之间是独立的，如果是其他部门的高层，消息不可能有这么快。”

“然后？”

该讲和徐蓁蓁有关的部分了吧。

郑晓雅侧过脸看他，做卧底什么都得学，包括心理学。

她先解答他的疑问：“老实说，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女朋友，如果她不选择我，今天存在于她身体里的就是另一个人。”

季槿辰：？

那你之前说的好像很了解徐蓁蓁似的。

“OK，我们继续，半年之后，郭sir给我安排了新的任务，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我遇到了董琦芬，”郑晓雅叹气，“准确的说，是董琦芬的尸体。”

季槿辰猜测：“被谋杀？”

郑晓雅说：“我想与洗黑钱的案子有关，但是我没有证据，加上我只是一个小警察，那件案子已经完结了，单凭董琦芬的死亡并不能重开档案，我本来以为这件事会被掩盖，没想到竟然峰回路转。”

就在得知曾经的联络员死亡之后，她多番打探才找到董琦芬的家属，得知了埋葬地点。

本着同事的情谊，郑晓雅选了个时间去祭拜。

下山时，她听见附近有孩童的哭闹。

“我走近之后才发现，原来周春林也死了，那天是她下葬的日子，她女儿在坟头哭的很伤心，她还认得我，告诉我，她妈妈是吞药自杀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