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已经是她第N次看了。

沈一凡猜到了：“你在等电话？”

她没否认：“关你什么事啊。”

“是哪个野男人的电话？”沈一凡来了兴趣，脑中已经在编故事了，“你老实说啊，你是不是外面有狗了不敢让你爸知道所以才找我演戏的？”

顾烟觉得他有病：“少胡说。”

胡说吗？

可他觉得是事实啊。

“要不然你老看手机干什么？”一副热恋中女孩等男孩电话的模样。

他脑洞大到能去写狗血剧了。

“我在等徐蓁蓁的电话。”她说。

沈一凡很吃惊：“喂，顾烟，你该不是想说你喜欢徐蓁蓁吧，我是说那种喜欢啊。”

这次，她直接骂了：“你神经病，我跟徐蓁蓁是闺蜜好吧。”

闺蜜吗？

不像。

沈一凡顶着一张“我不信”的脸：“可是我觉得你对她的好超出了友谊的范畴。”

顾烟脱口而出：“废话，她救过我的命，没有她就没有我，我能对她不好吗？”

哦？

这就很有意思了。

沈一凡凑过去：“什么救过命啊，说得你们好像经历过很多事似的。”

顾烟不说话了。

她永远记得那个场景。

冰冷的手术室，亮着白光的无影灯，周围飘着浓重的消毒药水味。

她穿着单薄的手术衣，脑袋昏昏沉沉的。

“顾烟，顾烟！醒醒，千万别睡啊！”

是徐蓁蓁的声音。

药物控制着她的中枢神经，她觉得很累，眼皮睁不开。

“顾烟！”

有人把她拉起来了，很用力的，她感觉到了疼痛。

“蓁蓁……”

“是我，”为了尽快让她清醒，徐蓁蓁当时不停的拍着她的脸颊，“他们快来了，我们必须尽快离开。”

她很累，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。

“你……走，”她不能连累旁人，“别管我了，要不……我俩，我俩都要死。”

徐蓁蓁把外套脱了，给她披上：“不行，我不会放你一个人的，来，我背你，趁现在没人，我们快点走。”

药力开始起作用了。

她意识逐渐模糊。

不知道跑了多远，她听到走廊里有脚步声。

远处有人在喊：“供体跑了，追！”

这时，徐蓁蓁把她放下了。

她们躲进了身边的一个房间。

同样是飘散着浓重的药味。

房间里黑漆漆的，徐蓁蓁扶着她缩在墙角。

“顾烟，”她声音压得很低，“你说得对，这么下去我俩都要死，所以你乖乖的躲在这里，等药力过了之后，想办法跑，我现在出去引开他们，你记住千万不能出声，再难过都不要发出一点声音，知道吗？”

这等于是以命换命。

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，拼命拉住徐蓁蓁：“不行，你不要去，你走，你自己走，别……别管我。”

徐蓁蓁替她把外套的扣子扣好。

她身上只有一件手术服，光溜溜的，长款外套正好遮到她的大腿。

“你放心，我只是出去引开他们，不会有事的，倒是你，一定要记住我的话，有机会了就要跑出去，知道吗？”

后来，她真的逃掉了。

再见到徐蓁蓁时，她浑身都是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