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选择了厉北城，放弃了他。

诚然，这个选择，不一定是错的……可是姜蜜的一颗心，疼痛的几乎蜷缩，连呼吸都是困难的。

然后，姜蜜就醒了，后脑沉沉疼痛，入目是熟悉的卧室。

这是海城，是在霍公馆，她怎么会在这里？

……江深白呢？

“小白……”

姜蜜一下子坐起身，后脑包扎了起来，身上也换好了衣服。

“小姐……”

耳畔处，响起了一道女声，赫然是阮湘湘。

“湘湘姐，小白呢？你是小白的人，他在哪里啊，你告诉我！”

恢复了记忆的姜蜜，仍是那个深爱江深白如痴的傻子，心心念念只有他。

睨着她这般，阮湘湘清冷的面容上，浮现了一丝难言：“小姐，主子回了桐城，他说……你和他，缘分已尽，别再见面了。”

“撒谎！不是这样，才不是这样的……”

姜蜜回想着，去年初雪夜的车祸。

当时，她躺在血泊里面，又有姜樱的挑拨离间，恨透了丈夫的……也是因此，苏醒后失去了记忆，把他彻彻底底遗忘。

那时候，她生命垂危，思考不了其他，才会造成了这样的结果。

事实上，只要细细一想，就会发现……她的丈夫，不会那么绝情，他对于她总是心软的。

否则，早该离开的他，为什么还会在民政局附近？

终究，他再一次心软，在暗处守着自己……车祸后，他迟迟不出现，姜蜜心有猜测，他怕是昏迷了过去。

还有在他听不到，或者无法听到的情况下，他才会不理会自己！

而这一点，她回想了一下，在失忆期间的见面，和姜樱的那通电话，已然证明了所有。

关于蜜蜜的记忆，姜樱接受了全部，最后定格在了海上。

突然间，姜蜜脸色一片惨白，差点跌坐在地。

“小姐，你怎么了？”

阮湘湘连忙扶住了她，面露浓浓的担忧。

“湘湘姐，你不要骗我！你告诉我，小白他……是不是出事了？”

姜蜜低低问着，心头已然有了答案。

医生说过的，他如果不换心，活不过三十岁……又过了一年，他已经到了三十岁，油尽灯枯的状态。

而她，还经常惹他生气，加重了他的病情，更甚至……江夫人给他的药是有毒的，她在不知情的时候，还催他吃了不少。

这种情况下，他没有进行换心手术，怕是越来越严重……曾经，他答应过她，在收拾了江家人以后，就会去换心的。

可是姜蜜，直至这一刻，许是有了作为蜜蜜时的通透，她不再自欺欺人，跳出了固有的那个圈。

蓦然回首，她发现……他可能骗了她。

换心手术，哪有在最严重的时候才做，要做换心手术，也是越早越好……所以，不出意外，是没什么换心手术的！

不然，换心手术，总有一个提供心脏的人，他怎么从未提及？

却也是她，在不久前，选择了厉北城，放弃了他的生命。

姜樱就那么疯狂的，让他掉入了深海……他那么薄弱的身体，平时连吹冷风，都有咳血的可能。

掉入深海，还有生还的可能性吗？

阮湘湘看着姜蜜，久久沉默不语，片刻才问：“小姐，你恢复记忆了。”

“是啊，我恢复记忆了，在放弃了小白以后，恢复了这场记忆！”

姜蜜苦笑了一声，只觉说不出的绝望。

再看着阮湘湘，她整个人形容枯槁，几乎丧失了生活下去的信念：“他死了，是不是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