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她这么一句，苏默眨了眨眼睛，因着没戴眼镜，他又有一点近视，一双眼睛灰蒙蒙的，有种说不出的漂亮。

只可惜，他一脸的鼻青脸肿，生生破坏了眼睛带来的美感。

“阮阮，我不乱动了，只是你……我感觉，你累了，需要休息一下。”

苏默小小声一说，明明高达修长的身型，愣是蜷缩成了一团，散发着无害的气息。

“我坐着，就能休息了。”

到底，阮湘湘给了他一句，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。

“坐着休息不好，阮阮你……”

“闭嘴。”

打断了苏默的欲言又止，阮湘湘一手撑在**，然后掌心支头，一副优雅的姿态。

她说的，是真话。

也许一般人，坐着休息不好，于她而言……坐着休息，这是足够的。

早年，执行一些任务的时候，总有恶劣的条件。

最严重的时候，她需要趴在一处一动不动，忍受着种种磨难……对比之下，坐着休息而已，已经算是很好的条件了。

接下来，两人一时无话。

寂静的病房，时间一点一滴流逝，悄然过去了一两个消失。

转眼间，到了凌晨四点。

阮湘湘短暂的浅眠，期间一直维持着戒备心。

尽管，这是在医院，楚衍但凡谨慎点，应该不会乱来……然而，她不太放心，苏默实在太弱，受伤后更是毫无抵抗之力。

只可惜，她担心的楚衍，毫无半点动静。

倒是一道目光，一眨不眨的落在她身上，无论是她浅眠，还是隐隐的醒来，都能感受到……目光的主人，正在望着她，实在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
起先，阮湘湘不太习惯，几次想要睁开眼睛，呵斥一下苏默入睡。

慢慢的，她一想到，苏默实在太无害，也就随他了。

不知不觉之中，阮湘湘浅眠了几次，等到再一次从浅眠惊醒……还未睁开眼睛，她浑身微微一颤，感觉到了一种危险感。

这种危险感，是毫无征兆的，完全凭着她的第六感。

说不出危险源于何处，但是阮湘湘清楚，这不是她的错觉。

几乎是快速的，她冷冷睁开了眼睛，无视**苏默偷看的心虚，整个人一下子起身，靠近了窗户前检查。

没有……没有……什么也没有……

窗外一切如常，没有潜伏之类，安静而又祥和。

凌晨四点的天色，还是昏昏沉沉的，夏末初秋的交替时节，天色亮的不那么早。

“阮阮……”

身后处，苏默小心翼翼一唤，似乎是担心她：“你是不是做噩梦了？”

阮湘湘直觉一向准确，唯有在这一次，算是失误了。

思来想去，应该还是楚衍的缘故，他在无形之中给她造成了压力。

这种压力，导致她心有不安，这才在直觉上出了错。

“没事，天色不早，我该回去了。”

阮湘湘回头看了一眼苏默，打算返回霍公馆。

一夜未归，不知道蜜蜜有没有联系她，而且……蜜蜜要是醒了，看不见她在家，可能也会担心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