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究，贪心的是自己，姜蜜怔怔想着。

他多次告诫她，不要贪心的，怎么就是不听呢？

“白老师……”

姜樱又在唤他，音调有种破碎的好听。

白老师……小白，两种不同的称呼，她连称呼都输给了姜樱。

所以，这就是他有了颜溪，还留下了姜樱的原因吗？

姜蜜还在胡思乱想，江深白从姜樱手心抽出了自己的手：“姜樱，你走吧，别再来了。”

“白老师……”

彼时，姜樱脸上挂着泪珠，颇为梨花带雨，让人心生怜惜。

只是病**，穿着病号服的男人清清冷冷，仿佛冬夜的一捧月光，拉开了触不可及的距离。

“姜樱，你是个好女孩，只是……”

“不要只是！白老师，如果你不喜欢，我是不是好女孩，又有什么区别？”

没想到，男人要赶她走，姜樱不能接受。

他的拒绝，她也不想听，便是打断了他：“白老师，你喜欢坏女孩，我也可以的……”

姜樱心上有了猜想，尽管十分荒谬，还是脱口而出：“就算……是表姐那样的，我也可以学的！”

藏于衣柜的姜蜜，乍然听着这一句，整个人傻住了。

这是……什么意思？

紧接着，姜樱解惑，给出了答案：“其实，我知道……白老师，你突然答应冲喜，是和表姐有关，对不对？”

“颜小姐，她猜得不错，你和表姐决裂，她投入了厉北城的怀抱……”

“表姐恨我，你才想通过和我冲喜，刺激表姐……让她回来找你！白老师，是不是这样？”

缠绕在心头的痛楚，姜樱还是说出了口。

——多么可笑，她多么希望，这种猜测是错误的！

“不可能……这不可能……”

姜蜜彻底混乱了，因着太过不可置信，脑子都空白了。

无意识的，她嘴里发出了声音。

只是这一刻，姜樱一心扑在江深白身上，没有注意到。

江深白鸦黑睫毛垂落，呈现了清瘦，病弱，绝色之姿。

关于这一问题，他还没有回答，姜樱等不及了：“白老师，我不在乎这些，你为什么答应冲喜，是不是利用我，这些一点也不重要……”

“我只想……守在你的身边，一日复一日看着你，就足够了。”

话顿，她想到了什么，眼底闪过一抹嫉恨。

下一刻，她试图逼着男人认清事实：“白老师，你明知道，表姐不可能回来了，她和厉北城在一起，还发生了关系……”

姜蜜还在茫然，江深白答应冲喜，怎么就是为了自己……突然听到姜樱一说，心脏紧紧绷起。

离开顾家那一夜，她一时冲昏理智，要和厉北城上床。

厉北城透露，他派人在暗处，所以……他知道了多少？

正在恍神，又听姜樱继续道：“白老师，你也说过，你不爱表姐。我学过心理学，她是你的妻子，你只是因着这一习惯，把她定义成了重要的人……”

“你不想失去她，想要挽回她，都只是习惯作祟！换一个人，过一段时间，也有同样的效果……”

姜樱一字一字说着，眼底充满了渴盼：“白老师，表姐不懂你，她不懂你的孤独，不懂你的心思，不懂你的苦楚……”

“你换个人试试，也许就会发现……还有另一种人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