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冒充姜蜜，肯定不是故意的，他甚至不断劝说自己。

结果，却是如此。

看着她，如此扒着自己不放，和从前截然不同，厉北城自嘲一笑，心口密密麻麻泛疼。

“是我错了，从一开始……我就错了。”

厉北城轻声说着，拂开夏清音的触碰。

是他不管不顾，选择了夏清音。

这几年，但凡用心一点，他就会发现。

每次提及那一夜，她从来避而不谈，后来还不开心。

不止一次，她还问过自己，如果没有救命之恩，还会不会对她这么好？

所有的一切，都是有征兆的。

刚在一起时，她胆小，很内向，没有安全感。

可是他，分明记得的。

那个雨夜，女孩虽然年纪不大，却是大胆，活泼，生动。

和自己唱歌，两人困在山洞，互相依偎取暖，还聊了一些天，和夏清音……分明不是同一类人！

“北城，你别这么说，是我的错！我骗了你，你怎么才肯原谅我？只要你说，我一定回去做的！”

察觉到，男人情绪冷淡，态度不复以往，夏清音手足无措，再也维持不住，以往在他面前的模样。

“现在的你，才是真实的你，对吗？”

厉北城眼底幽暗，戾气遍布之下，说不出的寒凉。

闻言，夏清音一噎，咬着失去血色的唇瓣：“北城，我只是害怕失去你。所以，我才一时头脑发昏，想要买通姜大小姐……”

话顿，许是男人目光太过摄人，能够看透她的伪装，逼入肮脏的内里：“北城，你不要这样，我害怕。你原谅我这一次，我们还像以前一样，不好吗？”

平静的听着，厉北城慢慢心如死灰，忍不住抬起手，抚摸夏清音的容颜。

登时，夏清音以为男人心软，乖巧蹭了蹭他的掌心。

“如果可以，我也想……骗骗自己，一切没有不同，你还是你。”

干涩的出声，厉北城嗓音沙哑，眼角也在泛红，透着一抹哀戚。

“可是人，不能一生活在欺骗之中，该看清现实了。”

厉北城说着，鸦黑睫毛一垂，遮住眼中的痛色。

如果，她骗他的，只有代替救命恩人一事，他不是不能原谅。

然而，他再不想承认，也不得不承认。

她的整个人，都是伪装的假象。

甚至现在的挽留，感情是一部分，更多的……一如姜蜜所说，掺杂了金钱的贪欲。

终究，她不是他想象中的单纯，感情也不纯粹。

爱钱，不是什么错，世上谁人不爱钱？

错就错在，她用错了方式。

他不是圣人，最起码现在……无法原谅，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！

也许，随着时间推移，慢慢就会原谅。

却是这份感情，不想再继续下去。

“音音，我们之间，就这样吧。”

蓦地，厉北城忍着疼痛入骨，平平静静一说。

瞬间，夏清音瞪大眼睛，写满不可置信，只觉四五年的天堂，一下子烟消云散。

就这样，出生深渊的她，重新跌回地狱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