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燕娘满是讥诮的笑了笑道：“在刚刚，我一直在想，我这辈子，不只眼瞎，还真的很倒霉。”

“我做了那么多善事，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，便是知道你不会娶我以后……也……”

“但我真的没有得到什么好报，我真的特别后悔，当年为什么要喜欢你……”

说到最后，她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。

“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，为什么？”孟燕娘有些崩溃的诘问。

谢世璟很平静的看着她哭，良久后才淡漠的说：“因为我放不下。”

他确实放不下，在寺庙里苦修的那段岁月，在孤寂里，他想起过很多人。

可只有谢琥与孟燕娘给他送过东西。

谢琥让人给他送过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，比如除寒的药物，驱虫的药物……

虽然古里古怪，有些却也用上了。

孟燕娘给他送的东西更是细致贴心。

那一碗碗温暖的鹄羹，陪伴他度过了很多难熬的日子。

他说不上后悔，却越发放不下。

但谢世璟很清楚，自己这辈子和孟燕娘都没可能了。

她嫁过人，还为汪承安流过一个孩子。

他倒是不在乎，但皇帝不可能允他娶孟燕娘。

而孟燕娘也不可能一直不嫁人，等着皇帝宾天。

可他又不愿意放弃……

最后酒意上头，便成了这样了。

谢世璟揉了揉眉心，平静的说道：“我本来只是想哄你同意的，但……我看见你的眼睛，我知道你不会同意。”

“啪！”

孟燕娘好容易恢复了一些力气，就用力给了他一巴掌。

谢世璟有些苍白的脸颊，很快就红肿了起来。

但他反是又笑了笑道：“再打！”

“啪！”

孟燕娘又给了他一巴掌。

谢世璟却如似松了一口气般，轻叹了一声道：“真好，我不用再愧疚了。”

孟燕娘越发恼恨，伸手就要掐他。

这一次，谢世璟却没让着她了，一把摁住她的手腕，笑眯眯的说道：“够了！再打，我就要讨回来了。”

孟燕娘没理他，伸脚就踢了他一下。

这一下谢世璟吃痛后，倒吸了一口凉气，然后便看着孟燕娘似笑非笑的说道：“我真要讨回来了。”

“你真疯了！”孟燕娘感受到了危险，骂了一声，便开始向后缩。

谢世璟眼眸幽幽的笑道：“疯？有一些吧，最少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。”

“燕娘，你呢？你知道自己现在想要什么吗？”

“你拿话刺我也好，打我也好，都只是在无能的宣泄自己的不满。可这些，真的是你想要的吗？”

孟燕娘看着谢世璟漠然道：“我现在只想你滚出去。”

“这些年，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，你一直想我娶你，是真的喜欢我，还是想当郡王妃，可以给一直看不起你的孟家人瞧瞧？”

谢世璟言语很平静……但这确实是他的疑惑，甚至也算是他放弃孟燕娘的原因之一。

不论孟燕娘如何付出，他一直不曾信过她的感情。

直到他们再无可能后，她居然还会送衣送物……内心的防线才如溃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