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,皇帝还是打发了温氏回她自己的宫殿,准备依规矩宠幸他翻了牌子的小采女。
只是一切结束后,皇帝又觉得很是无趣,只觉得这一切一切,都没什么意思。
其实他对这种事兴趣并不高,只是当初为了生儿子,守着先帝给他定的各种规矩。
可现在他其实已经有不少儿子了,多的他有时候看到都会恍惚一下,分不出来谁是谁……
皇帝的惆怅,温德妃是不懂的。
她只知道,自己吃完晚膳,明示暗示,想留下来过夜,却都被皇帝打发走了。
特别是在离开的时候,她遇上了承恩车……
轻薄的纱帘下,都能看见已经脱光了,被卷在锦被里的少女。
其实看不清容颜,但被风吹动的纱帘下,能看到乌云似的发髻里,藏着一张玉白的小脸。
那脸嫩得像能掐出水来……真的真的很年轻。
温德妃垂下眼眸,低声问道:“今夜是谁侍寝?”
“好像是徐淑妃新进送上来的蕊采女。”宫婢小声的应着。
温德妃捏紧了手里的帕子,心里有种说不上的烦闷。
上个月她就满二十八了。
到了她这年岁,依例便是要撤了绿头牌。
她心里清楚,这事除非皇帝发话,否则找谁都没用。
所以温德妃也只能老实的认了。
但今天皇帝还会宣召她……
她心里是有些窃喜的。
想到这里,温德妃有些嘲弄的笑了笑。
她原本的喜悦,此时在这夜风里,显得多么可笑……
而这时候的东宫中,谢珩也在众人收拾好后,走进了寝殿内,看望太子妃汪氏。
汪氏生产过后,已经小睡了一觉。
此时刚醒来,她嘴唇还泛着白,看到谢珩进来,却低声的说道:“殿下快去歇着吧,臣妾这里有人照应。”
谢珩看着她苍白的脸,确实不太想多留。
毕竟就算换过了衣衫,锦被,这屋里也还是飘散着一种奇怪的味道。
这种气味让谢珩有些不适。
只是汪氏才拼死生了孩子,谢珩便是有些嫌弃,也不好意思显出来。
所以他只是笑着安抚道:“孤陪陪你,还痛吗?”
汪氏看着他,透过他温和的笑容,看透了他凉薄的本质。
最后汪氏勉强笑着应道:“痛,特别痛。”
这话让谢珩有些接不下去了。
他只能拍了拍汪氏道:“那以后咱们不生了,反正这东宫里所有的孩子,都是你的子女。”
这句话说出来,气得汪氏当时胸都开始痛了。
她刚生完孩子,这狗男人就要准备好去和别人再生几个了?
谢珩若不是太子,汪氏简直想直接给他一脚,让他滚出去。
但偏偏谢珩是太子呀!
汪氏闷着脸不出声了。